第50節(第3/6 頁)
尾,彆彆扭扭道:“好是好些了,瞧見您也不想拿您怎麼樣了。”
原是脫口而出的話,沒有細想太多,結果一下把彼此鬧了個大紅臉。皇帝想他的皇后太率真了,他喜歡這種有話直說的女人。但讚歎完了又不免開始糟心,是不是因為她對他沒那個意思,所以說起昨晚的銷魂,才能這麼理直氣壯。
嚶鳴心下自然也緊張,很擔心被他窺破。男女相處,總得是爺們兒這頭熱起來,彼此才能更近一層,自己一個姑娘家太主動了,顯得沒臉沒皮的,她丟不起這個人。可皇帝呢,似乎永遠是這樣,若說他無心,有時候也對她另眼相看;但要說他有心,他的態度又模稜兩可,時時不忘給她上點兒眼藥,以彰顯他的驕傲。
不過昨晚那個有血有肉的皇帝,直到現在也讓她心潮悸動。她記得他身上的味道,還有清涼有力的懷抱。這樣的懷抱,即便二十年後變得大腹便便,她應該也不會嫌棄。只是她有時候會想起深知,這人曾是深知的丈夫,如今自己像撿了漏似的,十分對不起舊友。
皇帝見她兀自出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許是在回味昨晚的溫存?他心頭有些小忐忑,“皇后,你怎麼不說話?”
她嬌眼慢回,托腮問:“萬歲爺想讓我說什麼?”
皇帝沉默下來,搖了搖頭。
嚶鳴見他也不做聲了,便問:“萬歲爺又在想什麼?”
皇帝搓著膝頭,慢吞吞說:“龜苓膏還是照送,朕不能辜負老佛爺的心,今兒用了。朕在想,要是什麼時候發作起來,也像你昨晚上似的,到時候朕該怎麼辦。”
寒露(2)
嚶鳴臉上不是顏色, “萬歲爺這話倒稀奇,您是皇帝,後宮佳麗三千, 怕什麼的。若是發作起來……”她漲紅了臉說,“發作起來就翻牌子, 這樣的事兒也用不著我來教您呀。”
德祿萬分緊張地盯著萬歲爺, 心裡疾呼,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說您不要別人, 只要娘娘!
嚶鳴呢,說完這話其實也有幾分念想, 願意他掏一掏心窩子, 哪怕說得不那麼直接,就拿先頭硬要她搬進養心殿來說事兒,她也就明白了。
說到根兒上, 她只要他給句準話罷了,矯情是矯情,她自己也知道, 但欠缺那一句, 此生便少了些什麼。他和當初的海銀臺不一樣, 自己和海銀臺的婚事是平等的, 兩個世家的聯姻, 談不上誰高攀誰。但皇帝垂治天下, 掌人生殺, 終究不能像對待別人那樣對待他。自己是想愛不敢愛,倘或知道他的想法,她好作自己的準備。他若是愛她,她便能放心大膽;他若是不愛她,那麼她就該謹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
萬歲爺,您可要說一說真心話?她專注地凝望他,那個坐在南窗下的人側著頭,面容如少年般清俊。嚶鳴不是個膽大的人,勇往直前也只應在了吃上,從內心來說,她身處深宮終日惶惶,即便已經得了封后的詔書,禍福旦夕,誰也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腦袋留著吃飯。他的一句肯定就是她保命的方兒,她等著他有所表示,給她近來七上八下的心一個交代。
可惜啊,她好像想得太多了,那位爺壓根兒就沒有接住她的暗示,反倒有些氣惱的樣子,站起身道:“對,皇后說得對。朕不是誰一個人的萬歲爺,是整個後宮所有人的萬歲爺。朕到時候就翻牌子,你放心吧,憋不死朕的。”她先前一句無心的話他記了半天,原本不打算追究了,可她又提起,他便覺得自己的一腔熱血潑進了沙漠裡。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他,願意他雨露均霑,這能是喜歡嗎?
他走出了西三所,走得很決絕,連頭都沒回一下。走時扔了一句話,“你好生歇著吧”,多無情,多冷漠,他想反正她也不會依依不捨,更不會目送他。走了便走了,她依舊可以沒心沒肺地快活著,反正之前她就是這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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