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_76(第4/5 頁)
喜歡沒有,女人就會自發貼上來。
她有時候想打聽容實的事,又怕引他猜忌,只能勉強忍住。想了想,旁敲側擊著問:“主子爺的的大婚快到了,我不在內務府當差,幫不上什麼忙,不知眼下籌備得怎麼樣了?最要緊的是主子娘娘的朝服,龍褂、頂冠、朝珠……樣樣都馬虎不得。我來前已經在著手打理了,半道上交給別人,怕他們辦不好。主子還是讓我回內務府吧,我這麼閒著不是事兒。您把我困在乾清宮有什麼意思,我實在想不明白。”
他說:“你不明白朕明白就成了,朕的要求也不高,讓朕掌握得住你,不管什麼時候想見你你都在,如此而已。至於回內務府,你就斷了這個念想吧,朕不缺管家,就缺你。你給朕踏踏實實待著,哪兒也不許去。你留在乾清宮,眾矢之的是當定了,不過朕知道憑你的手段可以應付,就算皇后進宮了,也不足為懼。”
憑她的手段,她為什麼要為他使手段呢?她並不接他的話,轉過身,只管看著窗外。他凝起了眉,她分明在笑,眼神卻愈發寂寞。他知道她被關在宮裡不快樂,可是怎麼辦,他捨不得鬆手,一鬆手她就成別人的了。所以唯有咬牙忍住,這段時間是最煎熬的,就像孩子斷奶,煙鬼戒菸癮一樣,等過去了自然就好了。
她這裡似乎認命了,她阿瑪那頭卻不能答應。
述明從陪斬到恢復神智花了半個月時間,在他當差的三十多年時間裡,親眼看著熟悉的人身首異處,這個恐怖的場景永遠不能忘。越害怕自然越恨皇帝,當知道頌銀被強納進後宮之後,他一刻都不能忍,“就沒見過這麼臭不要臉的皇帝!當皇帝就能強搶民女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人就跟窮家子忽然有了錢似的,恨不得叫全天下知道他有身家。前前後後乾的那叫什麼事兒,倒行逆施,早晚要垮臺!”
他氣哼哼穿上官袍戴上頂戴,太太問他幹什麼去,他手一指天,“進宮,要人!”
太太嚇白了臉,“你是想讓鍘刀落在自己後脖梗上才痛快是不是?二妞為什麼進宮,不就是要保全家老小平安嗎!”
他才不管那許多,他在頌銀身上花了那麼多心血,這個閨女調理出來是繼承家業的,不是為了充後宮上綠頭牌的。
他還是進宮了,走路打著晃,歪歪斜斜進了軍機處。死過一回的人無所畏懼,砍頭不過碗大的疤,有什麼了不起!皇帝盤腿坐在南炕上和臣工議政,他掃袖打了一千兒,“給皇上請安。”
皇帝哦了聲,“回來述職了?都好了吧?”
他應個是,“奴才賤命,好得快。多謝主子派遣的御醫,給我配了幾帖藥,現如今能認人了,也能自己吃飯了,就是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想問問御醫,有藥治沒有。”
他話裡帶著嗆味兒,皇帝也聽出來了,一時臉上有些尷尬。畢竟是頌銀的阿瑪,他現在想和頌銀慢慢培養感情,就算她阿瑪犯渾,他也不能太認真計較。他放下了摺子,心平氣和說:“延誤河工,委實是一樁重罪,朕這麼判,是照著法度來,並沒有錯。這差事總領的是工部,你內務府是副差,所以諸克圖問斬,留了你一條命,也算是法外開恩了。”
述明跪下磕了一頭,“奴才謝主子不殺之恩。奴才今兒進宮來,一則是想向皇上請辭,二則……”
皇帝知道他接下去要說什麼,抬了抬手道:“朕手上機務還沒辦好,你先上外頭候著,等傳你你再進來。”
他垂手道是,卻行退出去靠牆根站著,兩個眼睛定定瞪著地上的一塊土坷垃,從側面看上去真有點瘮的慌。蘇拉太監暗裡議論,說佟大總管只怕已經嚇瘋了,兩柱香時候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可見病還沒好。
軍機處的人陸續退出來,經過他面前的時候對他拱手,他也知道還禮。然後就靜待,人佝僂著,像個成了精的黃大仙,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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