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_64(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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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咱們給人當差,都是普通人,誰也不是天王老子。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力不能及,我知道你不是無能,是因為要兼顧的太多。要是咱們無牽無掛,什麼事做不得?就因為身後有一大家子,不能不管家裡人的死活。你是有擔當的人,你做什麼我都能體諒你。”
容實點點頭,泫然欲泣,“還是我媳婦兒心疼我。”
頌銀紅了臉,從進門到現在,他媳婦長媳婦短的不離口,近乎套得又準又爽利。她避開他的目光,“別這麼叫我,羞人噠噠的。”
他卻堅持,“橫豎我這回是認定了,你就是我媳婦兒,要不你大老遠的來瞧我?”他蹭過去,輕輕撞了她一下,“你想我不想?”
頌銀臉頰酡紅,“我不想你,上熱河干什麼?”
他一激動,差點把小豹子扔了,頌銀噯了聲,“留神,別磕著它。咱們給它取個名字吧,叫什麼?”
容實一腦袋漿糊,“叫花好?月圓?洞房?花燭?”
頌銀目瞪口呆,“臭德性,你想什麼呢!瞧你靦個鞋拔子臉,就叫它臉臉吧!”
倒黴催的小豹子,於是有了個莫名其妙的名字,叫臉臉。
管它叫臉臉還是嘴嘴,把它餵飽了裝進匣子裡,仍舊擱在炭盆前。頌銀的屋子準備妥了,他送她回房,在門前依依不捨著,“這就睡啊?好容易見著的,要不咱們再說會兒話?”
頌銀抬頭看天,天色已經不早了,“明兒吧,大夜裡的,不方便。”
他顯得很失望,訕訕把邁進門的一條腿收了回來,“也成。”
他退出去,頌銀關上了門,洗漱過後熄燈,卻見外面院裡人影徘徊,心下只覺好笑。這個人永遠像孩子似的,簡單又執拗,叫人沒辦法。
☆、
她躺下來,在馬上奔波了兩天,馬鞍子磨得兩股生疼。黑暗裡摸索著撫撫,大概是破了油皮,火辣辣的,連碰都碰不得。側過身往窗外看,他還在,已經過了挺久了,今晚不打算睡了不成?她掖著被子猶豫了會兒,終於撐起身,推窗問他:“怎麼不去歇著?天還冷著呢!”
他裝腔作勢扎馬步打拳,“沒什麼,我就愛晚上練拳腳,你別管我。”
她無奈看著他,“你大半夜的在外頭溜達,叫人怎麼睡?”
他停下摸了摸後脖子,“我吵著你了?那我小點聲。我今晚上就在外面候著,等你起來,一開門就能看見我。”
頌銀聽他這麼說,心裡一陣溫柔的牽痛。等一夜,就為明天第一時間看見她,只有分離得太久,久得揉碎了心肝的人才想得起來這麼做。她沉默下來,就著朦朧的光線打量他,簷下的白紗燈籠照亮他的鬢角,他眉目清晰深刻,是她一直惦記的那個人。
如果讓他進來,會不會失了分寸?佟家是個規矩極嚴的人家,閨閣裡的女孩什麼能做什麼不能,都有明明白白的教條管束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畢竟瓜田李下。可再一想,太和殿屋頂上那次該碰不該碰的地方都碰過了,她認定這個男人,就算將來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自己也沒什麼後悔。
她靦腆地叫了他一聲,“別鬧了,進來吧!”闔上檻窗收回身,心裡開始弼弼急跳。
他如蒙大赦,很快推門進屋,搓手傻笑著,“你睡吧,我坐會兒就走。”
坐會兒就走,這是要走的模樣?她往內側挪了挪,“別裝了,上炕吧,回頭著了涼還得要人伺候你。”
他喜出望外,快快樂樂噯了聲,手忙腳亂解紐子上腳踏。驅身瞧她,她很不好意思,偏過了頭不願意看他。
他蹬了靴子鑽進被窩,女孩兒的褥子一沾即香,比他那裡的更溫暖柔軟。他側過來面對她,見她放不開,咧嘴笑話她,“你還會害臊呢?有什麼可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