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第4/4 頁)
著脖子,道:“昔年玄武門之變後,父皇盡誅隱太子與巢王子嗣時,皇祖父與皇祖母難道不曾勸說過嗎?”
太上皇久久的沉默,刑光站在他身側,瞥見這位剛強一世的君主,眼底有一閃即逝的淚光。
“罷了,”最終,他閤眼道:“都依你吧。”
“父皇,在兒子心裡,阿意跟您是一樣重要的,她死了,我沒有辦法置之不理,也不能讓她走的委屈。”
“兒子是她的丈夫,也是景宣與景康的父親,理應為她討回公道,不然,他日到了地下,兒子只怕無顏見她。”李政心中不覺釋然,反倒有些沉重,鄭重其事的向他叩首,顫聲道:“求父皇寬恕我這一回吧。”
“青雀啊,有些事情,真是不得不信,”太上皇卻沒有接這一茬,連目光都不知落到何處去了,思及往事,他語氣微沉,隱有傷懷:“昔年朕殺隱太子建成與巢王元吉,又令人盡誅其子嗣,傷透了與先太后的母子情分……”
“那時父皇還不明白,覺得她太過苛責,沒有從朕的立場考慮過,”他轉目去看李政,感慨道:“直到後來,你與睿兒一日日長大,漸有相爭之勢,父皇才隱約覺得惶恐,也體諒到先太后當年心中的哀慟,更是極力想叫你們兄弟二人,避開與當年雷同的不幸命運。”
“……父皇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的,”太上皇站起身,撫摸李政頭髮,倏然一笑,淒涼道:“報應不爽,冥冥之中的命運,或許真是躲不開的。”
李政也做了父親,也疼愛自己的骨肉,只消一想來日景宣與景康骨肉相殘,便能體會到太上皇今時今日的痛楚。
他現下不過只是思及,然而於太上皇而言,卻是真真切切發生了的。
李政心裡有些難過,但若叫他因此退避,饒恕楚王,卻也邁不過那個坎兒,正待勸慰太上皇幾句,卻聽內侍在外回稟,道:“太上皇,陛下,縣主帶著太孫過來了。”
知曉妻子死訊之後,李政便沒再見過一雙兒女,要處置的事情繁多,暫時顧及不上是其一,不敢見,則是其二。
倘若他們向他要孃親,他該怎麼說呢?
現下到了近前,卻是避無可避,李政站起身,輕輕道:“叫他們進來吧。”
只一日功夫不見,景宣與景康便憔悴好多,景宣眼睛還紅腫著,連帶著景康也有些無精打采。
李政心中一痛,忙迎上去,伸臂將兩個孩子摟住,溫柔的擁到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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