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第2/3 頁)
。”
“此乃觀海衛,此處為定海後所,相對島嶼之上,設有定海中所及定海左所。”
“昌國衛向下有石浦二所。太宗皇帝年間,三保太監出航,有馬船在此處裝卸貨物。”
“這裡是桃渚所,海門衛。”
“此為溫州府,轄有金鄉衛,盤石衛。”
“再向下即是福建。且看這處,正是福寧州大金所。”
趙榆點著海圖,每指出一處,顧卿的神情便嚴峻一分。
“此圖示註極為詳細,尋常衛所指揮未必有相類輿圖。”
依趙榆來看,此圖非同小可,新老衛所俱有標註,落在匪類手中,沿海百姓將遭逢大禍。
自聖祖高皇帝開國,海匪倭賊便屢禁不絕,每次上岸,百姓都要遭殃。
宣宗之後,朝廷海禁愈嚴。
外來番邦船隻,必須依照朝廷規定,在固定時間地點進行貿易。交易不是每年都有,往往要等上三五年,乃至十年,才許外來船隻入港。
外來船隻,沒有朝廷所頒的文書,不許市貨。
膽敢暗中交易,不被抓到算運氣,萬一被抓到,後果會相當嚴重。無論朝貢使臣還是隨船商人,依明律處置,絕不手軟,打死也只能認命。
番商多懾於明朝威嚴,少有敢以身試險。
想買到明朝的貨物,只能透過走私,甚至同海盜交易。
相鄰的倭國,自弘治朝中期便陷入分裂內亂。戰敗的武士聯合賊匪,坐個木盆就敢下海。只要淹不死,僥倖登上明朝海岸,必姦淫擄掠,無惡不作。
更為可恨的是,有奸商內賊同倭人沆瀣一氣。暗中通風報信,瓜分搶得的金銀財物。
衛所官軍接到賊報,趕至事發地點,早已不見賊影。目之所及,只有死傷哀苦的百姓,以及被付之一炬的房屋。
從弘治十五年開始,朝廷屢次派遣巡按御史,嚴查沿海匪患,真倭假倭,一律斬首示眾。敢為賊匪通風報信,禍及三族。
起初,朝廷用雷霆手段,起到一定震懾作用,匪患漸小。到弘治十八年,賊匪摸清官軍套路,開始玩起躲迷藏。每次追剿,別說真倭,連假倭都抓不到半個。
朝廷派遣的官員,當地的衛軍,只能眼睜睜看著賊寇為患,毫無辦法。
百姓遭受苦難,流離失所,無不怨聲載道。
賊匪為何能如此猖獗?
廠衛幾番查探,除岸上內奸之外,更懷疑其手中握有沿海佈防的輿圖。
“此張海圖非我朝之物。上標幾處衛所,皆是新設不久。如我沒有猜錯,持有此圖之人,必和倭賊海盜有所牽涉。”
鋪開記錄供詞的白紙,趙榆提筆,在紙上簡單勾畫。
“弘治十八年,這幾處均有倭賊上岸。”
隨墨汁暈染,簡單的線條鋪展,比海圖更為直觀。
顧卿凝眸,瞬間明瞭,為何趙榆敢肯定,持圖之人同倭賊海盜有關。
“此處有鄉民聚集,距衛所較遠且防備不嚴,從這裡登岸,洗劫之後,有充裕時間離去。”
趙榆停筆,道:“持圖之人可抓到了?”
“都押在囚室裡。”
“甚好。”趙僉事拿起勾畫過的紙張,嘴邊現出笑痕,眼底卻無半分笑意,“如顧千戶不介意,本官想同他們聊上幾句。”
“請趙僉事前來,即是為此。”
顧卿喚來獄卒,為趙榆引路。
“三名番商,自稱黑衣大食後裔。戶籍在寧波府,路引乃府衙開具。”
趙榆點點頭,斟酌片刻,既瞭解話中未盡之意。
僅是番商同賊人勾結,問題尚好解決。怕只怕,府衙內部被買通,或是有當地大族牽涉在內。那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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