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2/3 頁)
川等地發五千萬鹽引,以備邊儲。”
朱厚照看著張皇后,沉聲道:“旨意剛發不久,官文尚未至金陵,母后如何得知?”
“這……”
發現朱厚照神情有異,張皇后頓了頓,才道:“是你舅舅送信。”
“舅舅?”
提起壽寧侯和建昌侯,皇后又紅了眼圈,道:“你兩個舅舅雖有爵位,名上好聽,卻沒多大本事,不能科舉從軍,也做不了什麼營生。眼瞅著孩子都大了,孫子都有了,家裡的境況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好在家裡有田莊,又有俸祿的米糧,朝廷發鹽引,便想著……”
“母后。”
打斷張皇后的話,朱厚照神情愈發緊繃。
從前,每次張皇后同父皇說這些,壽寧侯府和建昌侯府必得賞賜,金銀綢緞,古物珍玩,成箱抬。因均出自天子內庫,朝臣也不好置喙。
天子自己掏錢,給舅子貼補,旁人如何能管?
現如今,兩個舅舅打鹽引的主意,牽涉到邊軍糧餉,戶部和光祿寺的庫銀,便非一家之事。
明知是貪墨朝廷銀兩,仍是貪心不改。甚至求到母后跟前,是想做什麼?
日子不好過?
簡直荒謬!
父皇尚好節儉,宮中嚴格按照洪武年間規制,不敢逾越半分。
壽寧侯凡酒盞碗碟必用金,平時的用度極是奢靡,甚至超過國公。建昌侯宴客,擺出的竟是父皇賜給昌國公的酒注酒盞。
侯府家僕奴婢無數,養著兩班家伎。御賜的玉器古玩打碎便打碎,根本不以為意。
何等的膽大包天,聚斂無厭!
朱厚照本不願如此想自己的舅舅,然在內閣觀政之時,見多各地巡按御史遞送的彈劾,不得不深想。又有弘治帝強撐著病體,言傳身教,諄諄告誡,石頭也會開竅。
坤寧宮閉宮,出入宮禁的牙牌被收回,侯府是如何向母后遞送訊息?
唯一的途徑便是宮人。
外戚勾連內宮,無論何種目的,都是大罪!如此膽大妄為,眼中可還有父皇,可還有他這個皇太子?
大明江山姓朱,不姓張!
一念至此,如有驚雷當頭落下,朱厚照猛的站起身,雙眸閃過冷色,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肅然。
張皇后愣在當場。
她突然覺得,兒子是如此陌生,陌生得好似不認識一般。
“照兒?”
“母后。”朱厚照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怒火,道,“舅舅想討鹽引,不是不行。”
不等張皇后說話,朱厚照繼續道:“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父皇旨意,內閣官文,凡是必須按照規矩,不得徇私。”
“可你舅舅……”
“母后!”
朱厚照突然提高聲音,張皇后未說完的話立時哽在了嗓子裡。
“朝廷有定製,五石糧可換一引,無糧可以六錢銀折糧一石。舅舅每年的俸祿加上莊田出產,足夠換取上千鹽引!”
想起楊瓚所言,朱厚照當真是鬱氣在胸,怒火狂燃。
“有皇令在前,絕不許以次充好,以陳換新,更不許缺斤少兩。兩個舅舅如能辦到,無需父皇首肯,兒就能說服內閣三位相公!”
張皇后沉默。
兩個兄弟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如果真想按官文辦事,何必求到她跟前。
只是她想著,不過一些鹽引,就算是給了他們又能如何。“佔窩”之利,哪個宗室皇親沒沾過,偏國舅不行?
“照兒,你兩個舅舅怎麼能同他人一樣。”
“為何不一樣?”朱厚照道,“秦府成縣縣君儀賓孫溏貪婪犯法,數目不及舅舅一半,已被父皇貶為民,流放充軍。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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