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第1/4 頁)
才進了這偏院,就聽見院裡的小太監扯個破鑼的嗓子叫喚著:“只有這些了,就湊合吧,咱也不是什麼正經八經的主子,後宮裡妃子都顧不過來,哪顧得上個才人!”
徐椀腳下一頓,隨即加快了腳步。
鄭尚宮卻是站住了,一把拉住了她。
隔著石階,都能聽見裡面少女的啜泣聲,那太監還扯著嗓子嚷嚷著:“誒呦,可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當奴才的欺負主子呢,皇上駕崩的時候怎不哭這時候哭的什麼,吃個飯你說你哭個什麼啊!”
屋裡悶悶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倒了。
另外一個小宮女的聲音也是可憐,直說著求你了求你了的。
門簾一摔,從裡面走出個太監來,鄭尚宮這才抬步,與他走了個照面,此人本來是冷著一張臉,見了鄭尚宮立即眉眼彎彎:“誒呦,這不是鄭姑姑嗎,怎麼來這了?”
鄭尚宮輕描淡寫地笑笑:“奉了命了,來給徐才人送點東西。”
這太監臉色不變,巧言道:“誒呦我說的呢,今個也不知道哪個分過來的,連些飯菜都是糊弄人的,我這剛要給問問去,得了,姑姑既然來了,那趕緊進去吧!”
說著前面引路,又沒有要走的意思了。
鄭尚宮嗯了聲,看了眼徐椀,二人跟著走了進去。
一個小宮女聽見動靜了,給掀著門簾,這廂房破舊,在宮裡也沒見過這樣的地方,徐椀暗自心驚,快步走了進去。
門窗都不嚴實,徐婼的哭聲隱忍而又細碎,聽著腳步聲也擦了眼淚,一抬眼看見後面的徐椀更是忍不住,偌大的淚珠這就不斷滾落下來了。
屋裡擺設也是簡單,還比不上她從前的閨房。
矮桌上擺著飯菜,看那菜色也知道都不是新的了,天這麼涼了,飯菜竟然也是涼的,徐椀都看在眼裡,心裡更是難過。
之前這太監忙說:“這兩日的飯菜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宮裡些個小主子也是苦著了,可誰能管呢,正亂著呢麼。”
他這麼一說,也是意有所指。
宮裡面這樣的事見多了,鄭尚宮已經見怪不怪了,口中說著客套話,叫著那太監,說外面說話,這就給人叫了出去。
小宮女也是淚眼汪汪,連忙收拾碗筷,讓徐婼吃點東西。
可她如何吃得下去,看著徐椀,眼淚一行流過一行。徐椀走了她的面前去,才一坐下來,徐婼這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雙手直搖著她,徐婼黑眸裡,都是委屈:“阿蠻,完了,我這輩子都完了,我要死在這宮裡頭了,看看這些個奴才,我侍寢的那天,回來時候多少人羨慕我,現在呢,光一個才人的名頭有什麼用,比我低下的,人都遣散回家了,比我位高的,也有出家的,也有出路,偏偏我這高不成低不就的,連個太監都看不起……”
她越說,越是哭泣。
徐椀無奈地看著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後宮的確亂著,那些個太監哪個不是見錢眼開,你使了銀錢沒有,好歹捱過這個冬天,新皇穩定了之後再想想辦法,出去了再嫁人也沒事的。”
徐婼搖頭,卻是目光堅定:“不,我不回去,我這樣回去算怎麼個事呢!”
那小宮女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也是小,沒什麼主意,偷偷抹著眼淚,光顧著哭了,徐椀看了她一眼,讓她去外面看著些。
屋裡只剩她們兩個了,徐椀才拉過徐婼的手:“皇上都那樣了,真侍寢了?破身了?”
徐婼也顧不得害羞了,低著頭直絞著手帕:“嗯……也不是……就是……”
支吾支吾著 ,她低頭湊了徐椀的耳邊去,小聲將那天晚上的過程說了一遍,直聽得徐椀心驚肉跳,無言以對。
徐婼侍寢的那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