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第1/4 頁)
徐椀手裡還拿著那朵小紅花,舉了眼前給徐回看:“娘,看霍徵編的小花,他手可真巧,還做什麼小糕點,常來家裡的嗎?我看我爹和他很親。”
徐回低頭看了一眼,伸手將小花接了過去,上下左右來回看了兩眼,終於在花兒的花瓣下面找到了線頭,用指甲一劃,線頭被挑開,花兒這就散了開來,重新變成了一根紅繩。
紅繩在女兒面前晃了晃,她手一鬆,紅繩就落了徐椀的手心裡。
徐回單臂輕擁著少女,淡淡地:“阿蠻,你喜歡這種小東西,無非是個新奇,紅繩說到底它也就是個紅繩,不能當做金銀,也不是真花,別被表面的假象騙到,你爹是個糊塗人,不然怎麼能變成現在這樣。”
徐椀看著彎彎曲曲的紅繩,哭笑不得:“娘,就是一個小玩意而已。”
她還挺喜歡這小紅花的,按著原來的痕跡擰了擰,也摸不著頭腦,比劃好幾下也沒編上,花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接了手裡去,繞著花心密密纏繞,很快也編了一朵花出來。
飛快打了結,又遞給徐椀:“給。”
徐椀喜滋滋又拿給她娘看:“我沒覺得我爹糊塗,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沉迷於此,這樣不是很好的嗎?”
提起她爹了,徐回也是笑了:“可那是他,或許是因為霍徵有點像他,所以他比較喜歡那孩子,但是為娘不喜歡,因為你和娘不一樣,所以娘給你最好的,如果最好的,你剛好也喜歡,那不是很好麼?”
說什麼最好的,說什麼喜歡,徐椀別開了眼去:“誰喜歡了,娘竟拿我打趣。”
徐回才不放過她:“不喜歡嗎?他除了性子悶一點,我看都還好,你爹說我有偏見,那你自己覺得霍徵怎麼樣,你喜歡這樣的人嗎?”
徐椀想了下:“我不知道。”
徐回笑笑,不與她多說:“你還小,孃的眼光比你要好很多,真的。”
徐椀沒忍住笑了,抱了她的胳膊問她:“那娘為什麼要選爹呢,我看你也挺樂在其中的嘛,我爹哪裡不好,他很好的麼。”
花桂在旁也是偷笑,忙看了外面光景假裝沒聽見了。
徐回無奈地在女兒鼻尖彈了下,又是擁緊了:“人的眼光很奇怪,因為某個人會發光發亮,所以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嚮往站在他身邊,你爹出現的時機太巧了,若再早兩年,十個他在李昇面前,也微不足道,我不會喜歡這樣的人,不是他不好,而是根本看不到他。”
可能,這也是她爹自己知道的,所以他偶爾自卑。
徐椀黯然,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是。
她在她娘面前,在顧青城面前,也覺卑微:“那我呢,娘,我有什麼值得別人看我的呢?”
回過頭來,這就抱住了雙膝。
徐回低頭,雙唇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面:“歲歲年年,還有太多的光陰,阿蠻你總能找到你自己的路,怎麼走,就看你自己。”
到了天香樓附近,花桂扶了徐回下車,徐椀尾隨其後。先買了許多幹果,又打了酒,娘兩個上了樓,一起聽了曲。唱曲的小姑娘也就十三四歲,人不同命,果然是的,徐回怡然自在,就在雅間裡躺著,花桂就守著她,寸步不離。
徐椀坐在桌邊,手裡拿著小紅花來回轉著,有點心不在焉。
徐回察覺到她的情緒,先讓唱曲的下去了。
花桂守在門口,女人懶懶躺在躺椅上面,光只看著女兒:“阿蠻,怎地了?”
徐椀搖著頭:“沒事,只是想不到我能幹的什麼事,覺得自己此生無趣。”
徐回腳一點地,躺椅輕輕搖晃了起來:“竟說傻話,一輩子長著呢,總能找到些自己想要做的事,也總能有想要站過去的地方,奔著心裡想著的,就過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