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第3/4 頁)
哪個姑娘還能與他……”後面的話不好意思說下去。
有沾口水絲兒麼?楚鄒腳下步子稍頓,他自己都忘記了。那原是他此生第一次和人親-嘴兒,就只記著滿腦子的亂、她的嘴瓣又小又嫩,咬開了是鹹甜的血腥。她一“死”倒輕省了,自己一輩子的汙帽可洗脫不清……什麼時候才敢叫她當眾與他要好呢,他所以還是要強大。
聽見陸梨在背後說:“嗯,不會,我心裡曉得的。”楚鄒便落寞地扯了扯唇角——將心比心,像是終於體會了那小太監曾經對自己的渴望。
……
近光右門下,處理了一早上朝政的皇帝從養心殿裡出來,錦繡挽著他的長臂陪伴在身旁,聽隨後的戚世忠彙報。
近日浙江傳來一案,湖州長興改農種桑,官府在辦差時不慎推了一個陸姓人家的漢子,豈料竟把那漢子推死了。那戶人家的兒子氣血方剛,聚眾喊冤不成,某天夜裡闖進衙門就把縣官的頭砍了。嚇得周邊幾個縣令縮手縮腳,如今政策推行不下去,到明年又要拉下一大筆國庫收支。
楚昂肅著容色,問:“人捉到了麼?”
戚世忠鞠著腰答:“倒還沒有,告示都沾貼了,人不見影兒,卑職猜著怕是入了白蓮教。”
眼下白蓮教鋪張得厲害,各地的教頭利用菩薩之說,行醫救世、廣濟窮人,甚得民間擁護,這是楚昂所沒有料到的。楚昂腳下步子便頓了頓,凝眉道:“治民要用之以仁,若是有冤應予化解,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硬碰硬。起因當真只是推了一把麼?”
戚世忠說:“確然只是。那陸姓漢子原有心疾,當日口出惡言,正是氣血上湧之時,忽然坐下去便犯了猝死病。偏他兒子不聽,定要吆喝村民舉刀鬧事。而今他母親還在村裡,官府也並未為難,依舊給予撫卹著,為的是叫他回心轉意,給他個服罪自首的機會。”一邊說,一邊若有似無地掃了錦秀一眼。
錦秀會意,便接過話茬柔聲笑道:“皇上愛民如子,奈何遠在京城,日理萬機。難得戚公公辦差小心,細微之處也做得這樣周到。”
“娘娘嚴重,為人臣子理當為主盡忠盡孝。”戚世忠搭了搭山牙海水的亮綢袖擺。
這些年,他二個是相互制約與幫襯的。錦秀果然不是戚世忠最初以為的好拿捏,她的身份壓在戚世忠手裡,戚世忠不怕她翻出多少跟頭;但錦秀亦有戚世忠不能辦到的能耐,她始終記著那句話,若要讓人不將你當做棄子,你便首先要有利用的價值。這些年閹黨藉著織造上的流水賬,不知得了多少利,皇帝自然也難免不起疑,但錦秀及時吹著枕頭風,戚世忠是用得著她的。張貴妃那頭雖然好拿捏,但戚世忠欠著張貴妃的人情,張貴妃也不是沒手段,但心眼總是不夠狠,辦起事來總差了點火候,不如錦秀這頭痛快。
她的聲音溫柔若水,手挽著楚昂的長臂,叫人覺得她把他倚重如天。楚昂的心境果然稍稍開解,便緩聲問錦秀:“愛妃前陣子聽說飲食倦怠,現在可好些了麼?”
戚世忠聞言不自覺睇來一眼。
錦秀忙收斂神色,淡淡道:“叫太醫瞧過了,說是天熱所致,開了幾劑方子吃下去,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對了,臣妾今兒在宮裡晾了荔枝羹,皇上得空與鄎兒過去用上。”
想來也有幾日沒見小九了,皇帝便把她的手一握。這是這些年不自覺養成的習慣,錦秀所給予他的安寧是隻有兩個人之間方能體會的。
正閒敘著,忽然便看到前頭百子門下踅過來一道人影。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穿一襲玄青色簡素袍服,身量修頎地往大成右門那頭拐。因為是側著走,便可看到那蒼白而俊瘦的臉龐,依稀眼熟,手指頭跟著狗繩子,看起來整個人氣場孤鬱而低沉。
楚昂的腳步不由一慢,只是眯著眼睛望過去。
張福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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