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5/5 頁)
續這門親事,父皇那邊準不準奏還是一回事,保不準一句話批下來不嫁了,就嫁太子。
他心中到底因著人生頭一回得了姑娘家的吻而愁煩,忽而斜眼睨小麟子。這個小太監,自小就得著四弟的看護,像個私人小寵般,打從四歲初入宮起就守著,幾次都捨不得斷。倒叫她省吃了多少苦頭,不像那些個捱打受欺的,打小小因為宮廷的欺凌而生出勢利、陰狹與刻薄的奴相。
若說興趣,楚鄺倒是對她更有興趣些,便去捏小麟子的臉。小丫頭片子越生越俊,袍子也撕歪了,男孩似的淘氣日比一日。
修長手指捏著小麟子的臉蛋,捏得小麟子生疼。臉蛋和嘴都被歪去了一邊,嘴上卻不敢說話,半片筍子咬在齒間,只能吸溜吸溜地卯進去。
都這樣了還不忘惦記一口吃。楚鄺冷眼睨著,勾唇低侃:“一個奴才也敢上主子的桌用飯。”
聽在小麟子耳朵裡怎麼就跟威脅似的,帶著楚世皇族生來的冷貴。小麟子扒拉扒拉著筷子:“二殿下捏疼奴才了。”夾起最後一截山藥片,呼啦啦地就往門外頭跑,跟風兒似的。
蠢奴,賞她話兒都不懂識趣。楚鄺的臉便青紅黑綠,楚鄴笑道:“二哥何必總為難一個奴才,被太子曉得了又有話說。”
楚鄺瞪他:“有為難麼?不過是圖個樂子。”
兄弟二個小時候不避諱地暗示小麟子是女孩,長大後倒是互相之間不說了。
午間的宮廷顯得靜謐無聲,搭手的宮女與弓背的太監在紅牆下往來進出,足尖擦著地板,生怕發出什麼響動。
“呼呼——”小麟子一路鬼追似的往御用監跑,用太子爺的“蜮”字換了幾截紅雪松木,便穿過右翼門往回走。御用監倒是離著她的院子進,但是不敢回去換衣裳,生怕被打瞌睡的吳全有逮個正著,一路拿了木頭便往御膳房回來。她腳步咻咻,少年走得輕快,原以為這會兒午休光景,肯定陸安海不在。老太監人老了,中午必須得去魏錢寶的屋子裡蹭會兒覺。
哪兒想前腳剛進院子,便看見陸安海赫然地躺在老朱師傅那把靠椅上,正在呼哧地打著呼嚕。已經快六十的陸安海,呼嚕聲不算重,那苦眼瓜子下的窩窩卻越來越深,像兩條斑駁的苦瓜紋,又厚沉又歪擰。因著多年的風溼用藥,人也更加虛胖了,動一動都不再像從前利索。
她怕吵著他,探了個腦袋便縮回來。把袍子卷在腰上,假作是才從外面玩得熱乎地回來。屏著呼吸,綿手綿腳地繞過陸安海。
然而才抬腳,便聽見那苦眼瓜子下蹦出聲音:“小心門檻兒。”
她低頭一看,門檻上積著一堆水,連忙輕輕跳著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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