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第3/5 頁)
男兒便是如此,不嘗不知,嘗過了便知花叢中奼紫嫣紅無限。那段時間的楚鄒都沒有笑容,素常一個人冷著臉從宮牆下走進走出。似是經過了頭一場身心與執念的破碎,後面的夜裡便也自然地叫了討梅,還給她兩個賞賜了不少珠花和頭面。
討梅是在楚鄒榻上留宿後的第二天來找的陸梨。
彼時王府婆子剛走,陸梨才要收起水桶子,那餘下的水滴便濺到了討梅鑲珍珠的繡花鞋面上。傍晚餘暉打照著那顆璀璨的珍珠,襯得她的裙襬鮮亮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主子爺賞下的新花式。
她步履輕盈曼妙,多少天避著陸梨不愛見,那天卻對陸梨露了個亮晶晶的笑。
討梅紅著臉呢喃:“難怪梨子你先頭那般戀著他,連二皇子恁個痴情你也看不進,實在是我們四爺他……疼起人來真的叫人舍不下。他們還說他幼年哮喘纏身,我怎就一點也招架不住,撫著他的臉整夜都難闔眼兒。”
討梅來的那天是個傍晚,院子裡好幾個姐妹都蹲在地上洗衣裳。她言語依舊是一貫的活泛嬌矜,一邊說著,頸子上的紅印子便若隱若現,左也有,右也有。
又從袖子裡掏出一縷絲帛,對陸梨道:“昨兒服侍爺時,怎的腰下膈著疼,原在床單下搜出來一條褲子。想著我自個兒也用不著,陸梨你也搬走了,不好繼續留著。晌午骨頭酸得起不來,這便現在拿來還給你,料子不錯,洗洗還能繼續穿上。”
說著把那縷絲帛散開,散下來落在地上一看,原是一抹半透明的水粉色印花褻褲。也不知她怎麼散的,正中的橫檔便赫然呈現在眾人目下,那布面上分明一圈兒已乾涸的露白色痕跡。
宮裡頭當奴婢的沒有誰是傻子,站在妃嬪主子們的屋簷下戳腳子,聽久了男人女人的動靜即便不嘗也曉得了門道。這是女子在美妙時流出的那個什麼哩。
未免也出的太多了吧,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和自個堂兄弄出來的。一時間宮女們的臉色都各個有些赧。
那當口陸梨已經聽說了楚鄒最近的變化,曉得他已經應下了謖真王九郡主完顏嬌的親事。癸丑日那天萬歲爺在御花園擺了宴,完顏嬌想吃遠處的糕點果子夠不著,是楚鄒探手過去給她盛上了。後來完顏嬌過橋廊時腳下一崴,楚鄒亦在旁邊由她扶了下袖子。
那完顏嬌雖才十五歲上下,因著在關外長大,個頭比中原女子普遍都要高寬些。鵝蛋臉兒,細長眼高鼻樑的,也是別有一番美俏。聽說隔天安排去別苑遊園時,她走不動路,彼時皇帝看著楚鄒,楚鄒便拖了她上馬,總算環著她騎了一段。
陸梨初聽到這些時心裡也跟刀剜了一樣的,一鈍一鈍生疼,到這時業已經泰定了。見褻褲丟在地上浸了水,漸漸地透出好看的花紋,她便走過去撿起來:“你說的也對,洗洗還是一塊好面料。”
“刷刷刷……”
楚鄒在走之前有來找過陸梨。深秋的時令夜裡靜悄悄,過了戌正局子裡便聽不見什麼動靜了,只有刷子摁在硬物上的犀利聲響。
陸梨坐在院當中的矮凳上洗蒸籠,抬頭便看見門外站著一道墨色影子。她起初沒注意,還以為是哪個宮裡來取夜宵的奴才,後來看見一直站在那,便好奇地走過去瞧,冷不丁才瞧出來是楚鄒。
得有十多天未有見面,楚鄒看上去瘦了許多。清頎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長,英俊的臉龐上目色冷鬱,露出一絲欲言又止的渴望。
陸梨立在二道門裡有些噤語,本來因為他近日身上彌留的那些味道,心裡怨念不想理他。可是看他頭上戴著烏紗冠,身穿青藍色曳撒,為了能見自己一面,打扮得這樣辛苦,怎麼忍不住又抿嘴“噗嗤”一聲輕笑。
那姣好的臉頰上,笑起來嘴角一顆梨渦子,就仿若春花嬌綻多麼漂亮。楚鄒見她笑,原本緊抿的唇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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