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第2/5 頁)
,落葉金黃,打出一穆光輝的希望。已然封妃的錦秀著一襲大襟刺繡花卉宮袍,端坐在正殿中央的榻椅上。經年沉澱的宮廷素質,使得她整個人看去明媚而又不失端莊。
戚世忠借傳話的名義進來恭喜:“康妃娘娘這一招走得真是,既除了自個兒的隱憂,又給萬歲爺永絕了後患,高明,高明。”
那吊尖長的嗓子聽著滲人骨頭,錦秀對於他依舊是心有忌憚的。她在這宮中,定要做到遊刃有餘,且唯一不能傷害的便是皇帝。後宮之中唯帝王是尊,只有楚昂龍體康健,她的輝煌才能夠長存。否則風光再如萬禧又如何,最後男人一歸西,還不是落了個狼狽下場。
卻不能得罪,便不亢不卑地笑笑:“得戚公公照拂,是本宮的福氣,還望公公周全。”
那影壁下她笑意深然,如同一朵豔麗綻開的花,是個不簡單的角色啊,故事還沒完。
戚世忠扯了扯嘴角,對她拱手一哂:“必然,必然,誰能又離得了誰不是?”
宮門一開一闔,且把故事分兩段。
且說小麟子出宮後沒有直接往山東走,而是聽從吳全有的叮囑,一路打安徽湖北湖南往江浙拐,路上停停走走,到了次年秋天才到達的山東。
這一路她看到了許多,看到富貴的人們朱門高匾不比宮中臺階低,也看到了窮人衣裳襤褸漏瓦屋貧難下米,還看到了巍峨綿延的山川與河流、一望無垠的平原和田野。後來到了浙江,她還見到了蔚藍的大海,掬一掊清涼從粉嫩的指尖流過,帶著點鹹鹹的魚腥味道。
這些都是她在紫禁城裡想都沒想過的,起初的時候她眼睛都不敢太睜開。三丈宮牆把幼小心靈拘限,眼目看到的除了紅就是黃,還有穿森青淡紫的太監和奴才,可從來沒見過這樣多形形色-色的人與廣袤天地。半路上老朱師趕車累了,爺兒倆一塊下地走,她摸著田埂邊的小草,只是杵著身板兒不知該怎麼邁開步。
後來老朱師傅鼓勵她,她試了幾步,然後才敢放開心性肆意奔跑起來。著一身櫻草綠的斜襟襦裙,清悄悄穿梭在油菜花田裡,或是踏在流水迢迢的河岸邊,笑得多麼快暢。老朱師傅替陸安海看在眼裡,趕三月清明和七月中元節,就給陸安海燒紙,說孩子在宮外頭過得適應著哩,你老頭就放心上路吧,運氣好投生個寬裕人家,下輩子父母健在好得個全身。
後來到了江淮,客流就漸漸多了起來。皇帝爺治下厲害,一場水澇從五月開始,到八月的時候便已把危害平到最低了。路邊雖有難民,但皆有官府派發的救濟棚子,發放著糧食和湯藥。
自古江淮一帶人才濟濟,當真是什麼人都有。小麟子在這裡碰到了太子爺說的算命瞎子,那瞎子果真逮著她說:“頭懸三尺明鏡,腳蹬一把尖刀,小姑娘你眉間有戾氣,若不出老道所料,往前走十步過個街你就有場小災,往後十日更有大難一劫。你若不信,我還坐這裡等你回頭。”
他說話不帶停的,好像已經背過了一百遍。小麟子聽了就不往前走了,叫老朱師傅把馬車調轉了個頭,往後退十步改對面一條道上去了。身後算命瞎子鬍子一翹一翹,竟然一路把她瞪到了老遠,那黃鼠狼眼睛黑精黑精的,他不是瞎子嗎怎麼看得見。
也遇到太子爺說的小乞兒,但不管他們是真的還是假的,小麟子看著都可憐。怕給他們銀子被乞丐頭兒搜刮,就給買了一籮筐饅頭,擱地上讓他們自個搶去了。
七月傳來皇太子東宮被廢的訊息,彼時紫禁城已經在身後很遙遠了。小麟子想起楚鄒,便會想他那樣傲慢又不好伺候的一個人,睡著的時候還易驚易醒,被幽禁在偏僻的冷宮裡,也不曉得現在該怎麼過。
那天真不該親他呢,不親就不會忘不掉了。小麟子有時候就會控制不住地很掛念很掛念楚鄒,但頃刻又會搖搖頭,叫自己最好把他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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