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第2/4 頁)
對兒眼,這樣面相的女子都小氣,宮女們不吃的西瓜都往地上砸,就她寧可多跑幾趟茅廁也要吃得乾乾淨。送一盒子香粉可得要她老命了,陸梨把那盒子擱在手心雲裡霧裡,小翠偷偷摸摸央著她,好陸梨,我瞅著你就是個安詳的菩薩心腸,叫她給楚鄒熬兩回粥。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全辣!
『貳貳』翹鵝雞胸
陸梨有鍋,陸梨有爐子,那鍋可蒸可煮可煲湯。尚服局嬤嬤時不時得她打牙祭,這陣子腸胃通了,臉上的斑點淡了,對著隔壁總揶揄自己的尚寢女官也有底氣了,便縱著她在那裡倒騰,可自由。陸梨的嘴還嚴,什麼話兒該說什麼話兒不該說心裡都有個譜,從不與人閒言碎語瞎八卦。
小翠逮著她了,磨纏著,好麼,陸梨,好麼,就煮兩回。
陸梨自個躲著不去見楚鄒吧,眼瞅著別人對他好了,心裡頭又有點酸溜溜。可她自己不打算喜歡他,總不能阻止著別人喜歡他。便還是給小翠認認真真地煮了一盅荷葉粥,叫小翠大中午給送過去了。
未初的日頭在紫禁城上空灑照,把青灰石地磚打得一片灼光閃閃。西北角廢宮裡場院寂靜,只有蟬鳴聲聒噪。楚鄒散著墨髮,著一襲素白中衣躺靠在床上,嘴唇有些無色,俊逸的臉龐也顯露灰敗。
小榛子服侍他躺好,正準備出去,他又嫌陽光太刺眼,叫把窗子關上。
屋角置著一盆冰,這是往年都沒有的,已經算是皇帝給的大恩典了。那天晚上楚鄒抱了陸梨,她陌生的軟乎乎的身子和味道就像魔一樣入了他的心,他三日後的傍晚便特意換上一襲簇新的袍子,準時去萱壽堂的屋簷下等她。但從日頭當空一直等到夕陽西下,等到紫禁城裡一片霞光溢彩,陸梨也沒見個人影兒。他時而聽見門扇輕響,便回頭看,是風;時而又聽見吱嘎一響,又回頭看,是他的那隻蠢狗。後來天黑透下來,他就知道她不會來了。
養她的歪肩膀老太監在那場事故里死了,他無法猜她後來在宮外是怎麼過的那幾年。卻知她對自己的心淡了,和小時候再不一樣,小時候緊著自己疼,生怕惹自己生氣不高興,如今呢,卻能睜著眼兒說瞎話。後來天下起雨,楚鄒就咬著唇冒著雨回來了——也不怪她,誰讓自己從前對她那樣不仔細。
肩膀上的傷本就一直刻意隱忍著,他誰也沒告訴,再經那場雨一淋,後半夜就發起了高燒。皇帝這次倒沒等錦秀求情,下早朝的時候張福把話一傳,便默許了太醫過來瞧。太醫說他肺裡有火,這次再著染寒邪,恐怕是要癆上了,於是一撥的湯藥又送過來。
癆他個頭,楚鄒的身體他自個知道,亦有個分寸。恐怕是那暗地裡有心的先把話放出來,等到後頭真癆上也就理所當然了。那藥他都沒喝,他硬扛著。
心裡惦記著又怨陸梨,昨兒老三過來瞧自己,他便越發執拗著不去打聽。楚恪倒是眨巴著眼睛像有話要說,但楚鄒等他趴耳朵上神秘兮兮一句,卻是:“我也沒瞧見她。”
臭小子,楚鄒翻他白眼哩,楚恪又嘟著小腮幫子委屈。
“咳咳……”楚鄒咳了咳嗓子,叫小榛子關起窗戶。語氣還是和善的,這個傳話筒,這次竟沒有把自己見那丫頭的事兒說給張福。
小榛子勾著肩膀正要闔窗戶,然後便看到空曠的場院裡靜悄悄踅進來一道影子。淺綠的衫子搭森青的百褶裙,手裡頭端著一個盤子,陽光刺閃著看不清臉。
小榛子輕喚了一聲“爺”,楚鄒便睜開眼。
結果到得跟前一看,卻是那個對兒眼、時常扭擰著偷瞧自己、問啥啥不知的送衣宮女,他心裡就沒好氣,臭著一張臉裝睡。
未正的時候陸梨正在收花瓣,抬眼就看到小翠耷拉著肩膀回來了。
她便撲閃著眼睛問她:“呀,怎回來得這樣早,那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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