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第2/5 頁)
時立儲爭議迫在眉睫之際,便須勸勸兩位皇子。而之問,他年金榜題名,也必將為皇子們而勉力。”
一席話點透了楚湘,楚湘凝眉看他:“但父皇並不中意祁兒,若然歡喜,早在四年前便已冊立了東宮。而四弟生性純摯,心高雲遠,念念不忘便是他日出宮建府。若是叫他討好父皇,爭立皇儲之位,一輩子便再出不得這十米宮牆,又叫我於心何忍?且聽由天命吧……殿下若是對楚湘有意,便等待這一段時日過去。”
她說著便下決心離開,卻忽而一隻松鼠從腳下竄過,她崴身一躲,楊儉攙扶了一把,兩隻手面觸碰在一起,即刻又鬆開。默然相視了一瞬,又繼續一前一後往樹林下走遠。
“呼——”
水潭邊楚鄒一動不動地垂著釣魚竿,瞥見這樣一幕畫面,暗暗欣慰地舒了口氣。見低語聲漸行漸遠,便起身將魚竿收攏起來。
“嘁~,滾到這裡來了。”身後傳來小兒稚氣的嬉笑,似有腳步小跑過來。他沒留意,防不住魚竿猛然一晃,那魚竿上不知幾時竟釣著一條小魚,“噗”地就甩到了孩子的臉上。
那孩子本是過來抓他腳邊的柿子,被便他這般一甩,甩坐在身後的磚草地上。手指頭踩黑,柿子亦踩爛了,俊氣的小臉蛋被魚尾巴甩了一臉水,痛得傷心地哭起來。
小徑上呼啦啦跟過來一群太監與皇子皇女,聽見聲線各異的呼喚:“七殿下”、“七弟”。
楚鄒就那樣錯愕的站著。噺鮮 尐說
眼前的小孩不過二三歲,唇紅齒白,依稀可窺見父皇的痕跡。他知道這個便是父皇如今最寵愛的小兒子,但他看著他癟著小嘴巴哭,怎麼就是張不開口安慰他。
楚鄒默著俊美的臉龐,啟唇道:“你起來。”
楚邯聽他說話,清清冷冷,無風無波,頓時被唬得愕了一愕。“嚶嚶嗚……”小臉蛋藏不住怯懼,強把哭聲壓抑成了嗚咽。
眼前這個修頎的小哥哥,楚邯其實是認得的。雖則從未說過一句話,但時常楚鄒從擷芳殿下課,路過內左門回宮時,太監們便會指著他的背影對楚邯說:“要離著遠遠的,這位狠著哩。七殿下正得著聖寵,誰得聖寵他就看不得誰好。”
少年背影筆管條直,行步如風,楚邯遠遠地看著他,看多了便對他天然生出恐懼。
麗嬪周雅聞聲過來,手裡揩著織錦帕子,看見稚兒摔坐在地上,滿身都是泥水,十六為母的她不由滿心裡都是憐疼。見楚鄒手握魚竿冷凜地站在一旁,把自己的寶貝小兒唬得竟是連哭都不敢哭。她微微咬住下唇,默了默還是沒有出言責怪,只柔聲問道:“我兒痛不痛?叫母妃看看。”
楚邯傷心地指著地上的柿子,哆著小肩膀道:“柿子,父皇給邯兒的,哥哥踩爛了。”
二皇子楚鄺英挺地立在一旁看著,聞言微勾唇角:“四弟如何又做這樣的事?”
“我沒有搡他。”楚鄒漠然反駁。
低頭覷著楚邯鼻尖稚嫩的面板,那面板被魚尾破開,膚下漸漸滲出來一道鮮紅。他的分辨卻是無力,無可分辨。
幾個皇兄迎面站著,還有面色迥異的太監奴才。他們看他的眼睛裡都帶著猜度的色彩,又或者不是猜度,而是篤定。連著三哥也是。雖然三哥總是在關鍵時刻對自己心軟,但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分明是如此。
那件充滿黑紅色血液的舊事故里,楚鄒後來有曾無數次回憶,但是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不能確定到底是被人絆住了,還是自己被石頭磕摔。他甚至都沒能記起彼時身邊到底有沒有人,記憶就好像是一幕刺眼的白芒,他張口莫辨。
楚鄒抬頭,看了眼頭頂的柿子樹:“我這就去給你摘一個,還你。”
他吁了口氣,撩起靛青色妝花織雲紋袍擺。那老柿子樹枝幹歪斜,他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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