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第2/3 頁)
成從小就是蔣家唯一的長子嫡孫,要什麼有什麼,要星星不給月亮。
然而他在家裡再驕縱,再跋扈,再聽不進人話,從沒敢這樣和父親爭吵過。
那是蔣霆威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她的兒子,已經不再是那個為了過一次生日就哭鼻子、因為想念媽媽可以一禮拜不說一句話的,固執又脆弱的小孩。
他已經成長到成為一個男人,知道責任,知道保護,知道承擔。
甚至在怒吼過後,還是儘量調整著聲量,回過頭去,對那女孩說:“……舒沅,你怕什麼。跟我結婚就沒事了,知不知道?”
多幼稚又多倔強。
因此那次屈服,其實蔣霆威不是屈服於蔣成。
而是屈服於他知道,蔣成已經意識到要主宰自己的人生。
他給了他一次機會。
但是訂婚只是由頭,暫時的保護也只是出於對兒子的縱容。
誰也不知道舒沅到底能不能跟蔣成走到最後,至少在香港那四年,其實蔣霆威和鍾秀心裡都預設,他們或許只是共走一段路然後分手的男女朋友。
唯一讓他們這對父母逐漸改變態度的,其實最後還是舒沅——因為她有著超於大多數人的毅力,也有著超於大多數人的,對於蔣成的愛。
那三年間,蔣母有次去香港購物,途徑港大。
一時想起兒子和女朋友,於是偷偷上門去拜訪。兩人都在外上課,她便找物業問來鑰匙——那棟樓都屬於蔣家,出入還算極方便。剛進門,出乎意料,看到家中整整齊齊,乾淨溫馨。
爐灶上燉著蔣成最愛吃的冬筍燉排骨,做櫻桃派的材料早都備好。
冰箱裡塞的滿滿當當,唯獨飲料格里一瓶碳酸飲料都沒有——小小的便利貼貼在一旁,是女孩雋秀筆跡:喝溫水,或者櫥櫃裡有榨汁機,水果在下面一格。
蔣成在家裡便是從不收拾家事的。甚至人家幫他收拾他還窩火,找不到檔案資料還要反來生氣。然而他默許舒沅做的所有,默許舒沅收走他的x-box,收走他的psp,書架上可以放一半舒沅喜歡的小說,抽屜裡有一半,是舒沅的書同筆記。
後來蔣母回家,同蔣父說起,感慨或許他們都誤會,這場婚姻一開始就註定不會輕易結束。
果然,蔣成畢業後就拉舒沅在香港登記結婚,先斬後奏。雖然他仍很長一段時間不願意承認自己與舒沅共生般的“愛情”,但是為人父母,怎麼會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偏愛?
他只是還沒學會怎麼去表達這一切。
猶如小孩用闖禍吸引關注,成年人也逃不開分手時大吵大鬧以為對方會回頭,他從小到大隻學會在高處俯瞰旁人,等到想下到地上,又怕對方是因為自己在天上才喜歡他,才這樣不尷不尬,不上不下。
蔣父長長嘆出一口氣。
他在想,或許是時候應該要把舒沅的身份公開。最好補辦一場婚禮,請些朋友同媒體來,兩個小年輕無非是轉不過感情的彎,做大人的適當幫一把,給女生安全感,蔣成那邊以後也多放些重心到家庭,然後——
“霆威。”
蔣母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
蔣父抬頭一看,見她兩眼腫得像核桃,登時心緒大亂,急忙起身去扶她,“怎麼了這是?聊什麼了?”
“沒什麼,我們先走吧,讓蔣成過來,他們兩夫妻聊一聊。”
蔣父這時也不再有別的意見,連忙點頭。
又走了一段。
還沒到蔣成那頭,蔣母忽而拽住丈夫的手。
“你想個辦法,讓蔣成去國外待一段時間吧。”
“出差,搞專案,剪綵,甚至上市都可以,讓他出國待三天……不,一個禮拜。”
“秀,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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