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第2/3 頁)

你們不會真不知男兒是不能生子的吧？&rdo;

一語點醒夢中人，在場的預備接生婆們都愣住了。

女王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中，頓時也驚呆了：&ldo;這‐‐男子是無法生兒育女的。因而飲了母子河水後，雖然小腹鼓脹，卻也只是脹氣，並無子嗣。&rdo;

&ldo;脹氣？&rdo;老豬摸著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女王頷首，又將那葫蘆遞到玄奘嘴邊：&ldo;御弟哥哥，喝了它，你就全好了。你且西去取經罷。待功德圓滿，還請莫忘了西梁女國，還有一人在等你。&rdo;

小唐一張俊秀的臉上又現詫異的神色。女王瞧著他面容清秀、俊眉朗目，這兩日因生子之事又憔悴許多，一時間再不忍看他。可人生幾十載，這般勾魂攝魄，讓人情願飛蛾撲火，即使讓他在心尖插上兩刀亦無所謂之人，又能知遇幾個？

因而淚水盈滿雙眸，她又不捨得將目光移開。

畢竟飲了落胎泉水，西去取經，日後他便真是經文裡那不可褻瀆的佛。

&ldo;陛下！&rdo;國師上前捉住女王的胳膊，再次向她搖頭。

女王拂去國師的手，毅然道：&ldo;喝了它吧。&rdo;

小唐舔了舔乾涸的唇，心中多了幾分微妙的情緒。這情緒很渺遠，卻並不陌生。它可以勉強算作一種震撼，又介於荒唐之間，讓他無論噙在心裡多久，都難參破。

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就在不久前，他被狐泗困在陣法中的時候。

那時，錦寧步履蹣跚，足下涉水，渾身濕透了，卻堅持走到法陣外面，一下下地以自己的身體去撞那結界，並且承諾說，若是他肯念緊箍咒，她便答應再不跟悟空說話了。

玄奘迷惘了。佛祖所言之愛究竟是什麼？

&ldo;御弟哥哥，我知你不信我。&rdo;見他始終沉默不語，亦沒有動作，女王收手，將葫蘆放在嘴邊，昂首就要嘗。

玄奘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抓上了人家的皓腕。

他怔了一瞬，低聲道：&ldo;謝過國王陛下。&rdo;

而後，他接過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又遞給老豬。

老豬高興得似撿了狗頭金一般，趕緊把剩下的一飲而盡。

錦寧站在一旁不知該說點什麼好，跟孫悟空對了個眼神，也嘆了口氣。

玄奘重新騎上白馬，女王終於死心，站在原地再不跟上來。小唐這次行得很慢，步子如同心裡那種震驚一般沉重。許久，他緩緩回頭，見女王還站在原地，一邊流著淚，一邊欣喜地朝他招手。

錦寧瞧了實在心酸，也跟著紅了眼圈，於是堅定地往前走，再不回頭看。

身後傳來國師與女王爭吵的聲音，在荒野裡迴蕩。

師徒幾人都沉默著，誰也不說話。

半晌，&ldo;噗‐‐&rdo;

被無限拉長的一聲人體出氣的聲音傳來，小唐立刻羞紅了臉。緊接著，白馬身形一晃，亂了陣腳。

錦寧趕緊伸手去捂鼻子，場面謎之尷尬。

可喜的是，他的肚子果真小了一大圈，再不是臨產孕婦的模樣。

&ldo;噗‐‐&rdo;你方唱罷我登場，這次是老豬。

老沙、孫悟空和錦寧十分默契，一邊前進，一邊往遠離這兩個腸脹氣的方向躲避。最後小唐終於不忍心，下馬自己走。

白龍可算解脫，甩開幾人一路小跑，沒影了。

幾人保持奇怪的隊形剛走沒多遠，便聽身後一個尖銳的聲音道：&ldo;御弟哥哥，好走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