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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紗衣上，隨即便蒙上關切對上她的眼：&ldo;發什麼愣呢。還困？&rdo;

&ldo;沒有啦，就是剛起床有點傻。&rdo;錦寧清了清嗓子，推著他的肩膀讓他轉過身子，又搡著他的腰把他往外趕：&ldo;大聖外頭都等你呢你快去。我還要洗漱梳頭髮什麼的。&rdo;

推著推著，孫悟空就好像一座小山長在地上一樣，再也推不動了。

&ldo;你還差了點事兒沒幹吧？&rdo;那猴兒轉過身，好似責問似的看著她。

錦寧臉一紅，踮起腳尖在他側臉輕輕啄了一下。

探出的上身還沒縮回去，後腰就被他一把撈在懷裡，唇瓣一滑，便有什麼東西侵入口腔，在她唇齒間細膩廝磨。

外堂的喧囂瞬間離她遠去。

鼻腔充斥著他的味道，脖頸是他熾熱的吐息。錦寧不敢抬眼看他，便闔著眼睛，卻不知他看著她蝶翼般長長的睫毛，眼裡清澈得如山間冽冽的山泉。

一樹的桃花，一室的旖旎，還有她粉面上那抹惹眼的緋紅。

他想要的，不過只有這些而已。

……

九重天闕，滾滾天河邊，一個寬額濃眉、身材魁梧的將領握著大刀目視著遠方。天河的盡頭有淡淡的光圈，那裡是廣寒宮。雖知道自己這模樣看起來難免矯情，可有些事情‐‐終究是難以釋懷。

算起來，今日又是凡間那群妖怪在花果山胡鬧的日子。

那猴子，總那麼愛折騰。

他收回目光，聞得身後有三人的腳步聲，齊刷刷地靠近。

&ldo;元帥，玉帝為您提拔的副將，今天到任了。&rdo;

親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天蓬頭也沒回，抬手不耐煩道：&ldo;知道了，下去收拾吧。&rdo;

&ldo;二師兄，與其在這黯然神傷，不如就下界看看？&rdo;

一個許久沒聽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天蓬一怔，迅速回過頭。望見故人，他眉間露出的喜色就好像看到了世間難得的珍饈：&ldo;沙‐‐捲簾，怎麼是你？&rdo;

&ldo;為何不能是我？&rdo;

那人憨憨地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ldo;那天在竹節山，琉璃盞就卡在峭壁上，難道只許二師兄替我擋著幾百小妖，便不許今日我給你來做個副將？&rdo;

天蓬哈哈笑了起來：&ldo;敖烈呢？&rdo;

&ldo;早在東海邊等咱了。人家現在可是龍族的紅人，聽說西海龍宮的門檻都要給去求親的仙子們踏破了。&rdo;

&ldo;確定仙子們不是去找敖摩昂求親的？&rdo;天蓬隨手把大刀扔給兩個親信，抬手幻化出一桿釘耙：&ldo;使刀就是不順手。走，下界！&rdo;

水簾洞裡的嬉笑從不曾停止。

錦寧坐在她專屬的小凳子上，眼睛裡含著笑意，一邊剝著香蕉，一邊看那邊坐在高處寶座上的孫悟空。

他頗有些懶散地斜斜倚著，一腳踏在石座，左手搭在膝上，右手端著碗酒，隨意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他也會時不時望向她，若是四目相接，便在心裡把她調戲個遍。而那姑娘也好似能讀懂似的，立刻就得紅了臉。可若望見她在偷瞟那狐阿七，他便滿心不痛快，恨不得在那張小白臉上畫幾個王八。

底下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這幾年妖界發生的事兒，不知是誰起的頭兒，忽然說到幻境裡的那次西行來。大家都感慨萬分，尤其是那些不幸在幻境裡被打死的，至今說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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