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第1/4 頁)
霍重華近幾日沒有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的視野裡,這幾天頭暈的毛病好多了。不過夜裡時常能夢見他,她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欠了他的。
“我無礙,已經是年尾了,表哥今年回金陵麼?”楚棠隨意一問,她喜歡沈嶽這個表哥,有一家人的親切,可能是因為他與沈蘭是血肉相通的緣故,楚棠對沈嶽頗為在意,視他為親人。
其實,仔細看楚棠和沈嶽的瞳孔,皆是那種透如水的顏色,乾淨瑩亮。
沈嶽一直想帶著楚棠一道回去,礙於她還在熱孝期,遠去金陵,怕會被人在背後汙言穢語,他抿了抿唇:“手頭的事恐怕忙不完,我資質平平,不像霍兄,已是戶部主事,聽聞王大人極力栽培他,估計用不了多久,空缺的侍郎之位非他莫屬,我幾年前就看出了霍兄非凡夫俗子了。”
“沈兄過獎了!”
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聽起來,霍重華心情甚悅,大步而來時,身上的灰鼠皮的斗篷隨著迎面而來的冷風,悠悠上揚,氣場風發。
楚棠正品著一口杏仁羊乳茶,一聞聲,險些嗆了喉嚨,悶咳了幾聲。緊接著楚湛和楚雲慕也隨後而來。
沈嶽前一刻還在詫異。
雖說楚棠是在抱廈裡接待了他,但霍重華與楚棠非親非故,恐怕不宜堂而皇之的過來吧。原來,他是與楚湛,楚雲慕一道的。是以,沈嶽並沒有疑心。
“咳咳……”許是咳的,許是心裡存了事,楚棠的臉頰登時就紅了,是那種桃花瓣的紅色,只消一刻,人已經是三月桃花別樣紅。
沈嶽一直知道楚棠的容色隨了姑母,如今卻不僅僅是好看那麼簡單了。
霍重華尚未靠近,就察覺到了沈嶽的目光灼灼,當即俊顏微沉,沒有顧及楚棠在場,直言道:“沈兄,既然你在這裡,我正要有一事要同你說。”
楚棠已經從錦杌上起身,背後總感覺霍重華的視線無處不在,令她如芒在背。
沈嶽虛手一請,示意霍重華坐下,在場的各位都是老熟人了,少了一份客道。
楚棠起身後,一轉過來,霍重華就恰好立在她跟前,她低垂著眼眸,在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她長而密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可愛又滑稽。
楚棠盯著霍重華的披風衣襬,再下面是一雙黑色的長靴,寬大有力。她往左挪一步,他也順勢做了同樣的動作。這之後楚棠又往右,霍重華做出避讓的舉動,正好不偏不倚也往右。
他明明是故意的!
幾息之內,二人一來一往,誰也沒有從誰的面前走過。還是堪堪的站在那裡,面對面。
霍重華面目森嚴,眸光卻似帶笑,終於楚棠被迫抬起頭來,一張水眸氣的圓鼓鼓的,也不知道是哪裡取悅了霍重華,他笑道:“楚家妹妹,幾日不見,你氣色好多了,聽聞你有頭疼的毛病?我認識幾個杏林高手,他日請過來給你把把脈。”
她的頭疼病怎麼盡人皆知了?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棠也學會了霍重華的那套揶揄,“多謝霍四爺,我這病不是藥能醫的,近日遇到一難題,還要二選一,怎奈我也只是幼時找了女席先生識得幾個字,哪裡能明白那等精深微妙的東西!”
楚棠的個頭正好到霍重華的下巴,她仰著小臉,幽怨了一句。
沈嶽這時道:“是什麼難題?棠兒說來聽聽,說不定,咱們這位霍狀元能幫你解難。”
霍重華隨即接了話:“這有什麼可難的,你隨意挑一個就是。”他又看著她,假意十分親切的笑。
楚棠一咬唇,拂開他的披風,拎了裙襬就往內院而去,單看背影,就不太愉悅。
楚湛搖頭失笑:“我這個姐姐,自上月開始便時常魂不守舍,估計是家中連遭突變,她受了刺激。霍四爺不要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