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6/6 頁)
養了外室的事無疑讓她臉面皆失,更何況對方還是楚居盛的舊情人,還與他育有庶子,這等身份入了楚家,與其他三個妾侍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吳氏知道楚居盛的心在張媌身上,這一點才是她一介才女爆發的根本。
當然了,所謂的才女也是因著她的家世背景所決定的。
金梅不動聲色的將眾丫鬟婆子都支了出去。
吳氏見楚居盛身上的三品大員的官袍尚未換下便入了屋子,她頭一句便是:“大爺,您這官是不不想當了麼!您難道不知聖上最重禮義德行,每三年‘六德’,‘六行’考核,定會有人揪著您不放?上一回倒是無所證據,御使不得不棄了奏書,可這次……大爺您可自覺理虧!”吳氏雙目赤紅,所言所指,亦是句句挖心。
楚居盛撩了官袍兀自坐下,微仰面望著屋頂的廊柱,吐了一口濁氣,似乎疲了。這也是為何他最喜去張媌那裡的緣故,她從不提廟堂仕途,也無家長裡短,一口茶,一抹琴,一方小情話皆是每個男人想要的溫存。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就不重要了,體會的就是那一份嫻靜。
“大爺,妾身同您說這些都是肺腑之言,忠言逆耳!後年開了春闈,宏兒若得中,今後也是要入仕,您的德行有虧與他不利啊。”說著,吳氏抽泣了起來,豐腴的身子早就沒了當年的吳家才女的風度,絕非楚居盛一人變了,她也變了,附庸風雅的詩句也不曾讀了,太多的功利性湮滅了她原本的惠性。
吳氏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是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她以為楚居盛會動容,外頭養的女人怎麼說也是搬不上臺面來的,她一語剛落,楚居盛略顯清冷的聲音卻給她當頭一棒:“此事已經無迴旋的餘地,阿媌給生了……兩個孩子,若非顧及你,我早已抬她入門,如今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便納了她,朝堂上我會壓住風聲,你這個做主母的要想家宅不寧,大可去鬧,到時候誤了宏兒前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楚居盛反過來用楚家名譽壓著吳氏。
吳氏登時接不上話來,如若張媌是個沒有生育的女子,她倒是好處置,可對方所生的孩子已經好幾歲了,她狠毒陰辣,也不能當真動手弄死那兩個小的,就算是庶子,也無法與她的宏兒相提並論。庶出就是庶出,若非靠著今後科舉入仕,就算再被寵愛,也無翻身的機會,宗教禮制是座壓死人的巨石,出生決定了時人的大半人生。
吳氏氣的恩在案桌上的指尖發顫,“你們楚家這點醜事,還以為我不知道,二弟妹性子懦弱,又被老太太抓了把柄,我可不是沈家商戶女,不是由你說欺就能欺,任人擺佈的!你以為拿宏兒說事,我便能應下了?那張氏休想進門!”
楚居盛自然不能後退:“夫人……你我夫妻多年,我待你如何,你心裡清楚,阿媌這一次是一定要進我楚家的大門。”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今日語氣不善,頭上頂著烏紗帽,無人願自己的德行被人詬病,他一心想著息事寧人,遂又道:“夫人不必擔心我會寵妾滅親,我楚居盛的妻子這輩子只你一人。”這算是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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