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第4/6 頁)
也該離開了。”是了,他早就該走了,還留下作何?
沈嶽面色愧色:“實在是抱歉,我那二弟自幼頑劣,我這就去收拾了他,一會來尋你,你我二人有幾日沒對弈了,我這手都癢了。”
霍重華好像突然找到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好,我且等你。”
沈嶽離開了園子,霍重華踱步至一處小院,月洞門之上刻有‘沁平齋’三個楷體,這裡是沈嶽的書房,他來過不止一次,輕車熟路就走到了這裡。心頭正無規律的跳動時,腳下傳來動靜,他低頭一看,是一隻花白的兔子。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小灰的兔崽子。
眸光落在花兔身上,視野之內闖入一抹淺綠色的裙襬,那裙襬之下是一雙繡了血色梅花的繡鞋,小而精緻。那股子熟悉的淡香鑽入他的鼻端時,霍重華遲了一刻才緩緩抬起眼,入目正是他這兩日夜裡夢中的人,只是……她此刻還沒有長大。面對這樣一張稚嫩中隱現清媚的面孔,他很難想像,他會做出那樣的事。
夜風中,他耳輪微紅。
幸好,她看不見。
楚棠與霍重華對視了一眼,他很快就看向了屋廊下的搖曳的燈籠,楚棠猜測他估計不太想看到自己,俯身抱起小花兔,轉身就要走。
霍重華猛地一急,失態也只是一刻,下一刻又是那副如懸崖孤松般的冷傲:“站住!”語氣很不善。
楚棠今年還想從他手上拿貨源,他一聲喝出,楚棠硬著頭皮側過身子,給了他半張臉,“你有事?”
女孩兒身形修長,雖差他很多,但在女子當中卻是出類拔萃,看著樣子應與王若婉差不多高了,霍重華這樣想著,試圖消除內心的罪孽感,“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小楚棠,你現在知道分辨雌雄了?這今後你的兔子要是再有孕,你起碼要知道是怎麼懷上的。”
楚棠:“……”聽著他森嚴古怪的話,楚棠一知半解,而且莫名奇怪,兔子有孕與否跟他什麼關係?她沒有追問下去,只道:“多謝告之。”言罷,又是以背相對,婷婷之姿,往月洞門方向而去。
那丫頭就住在這裡?也離著沈嶽的書房太近了!
待沈嶽歸來,霍重華與他廝殺至夜半才離開,這期間無半分退讓,殺勢兇猛,次次將沈嶽逼至絕境,若非沈嶽棋藝精湛,出招詭譎,恐會一輸到底。
*
沈鴻安份了兩日就開始各種閒不住了,這一日駕著沈家的四馬拉著的馬車去林家族學接楚湛,本來要與楚湛一併回府的楚雲慕也被拉了過來。
沈夫人上回見到楚湛時,他連話都說不清,現如今轉眼就是一個少兒郎了。而對於楚雲慕,她見楚棠與他親近,便不怎麼喜歡他,且不說楚雲慕到底是不是楚家大爺的骨血,單是張氏從前夫家中帶過來的孩子,只此一個汙名,就能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用了午膳後,童媽媽登門了,她原是金陵沈家的人,見了沈夫人便行禮:“夫人,老奴見過夫人,老太爺和老太太這些年身子骨可還健朗?”
童媽媽抹了淚。楚棠有時候很不理解童媽媽此人,尚有忠心,但多半是在誤事。
沈夫人一見到童媽媽就想起了沈蘭。童媽媽是沈蘭的奶孃,當初陪房過來之後,就沒有再嫁,算是個忠僕吧。但她身為沈蘭身邊的老媽媽,竟對沈蘭的死一無所知。那年沈夫人和沈萬私底下問過童媽媽,她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知沈蘭病從何起,也不知沈蘭與誰有過過節。
沈夫人面色極淡:“老太爺和老太太皆康泰,這次我與老爺過來,就是打算將棠姐兒和湛哥兒接回金陵。我沈家也能給兩個孩子請最好的先生,用不著一定要待在楚家。”
一聽這話,童媽媽覺得天都要塌了,這些年在楚家根深蒂固的認知讓她覺得楚棠和楚湛的根在楚家,只能留在楚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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