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2/4 頁)
總喜歡這樣鉗制著她,總是抱著她,或者壓著她,她只當是沈蘊玉的習慣,忍一忍便是了。
他今日也未穿官袍,只穿了一身鴉青色武夫勁裝,用一銀冠束髮,更襯得淵渟嶽峙,一張臉鋒銳無邊,雖脫下了官袍,但雙眸攝人,依舊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他託著石清蓮,像是託著一隻貓一樣輕鬆,翻牆越簷片音不出,不過幾個呼吸,便已出了小院,他沒從正德寺內走,而是從正德寺的後山林中翻越。
石清蓮坐在他的臂彎內,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腳下是飛快掠過的濃綠枝葉,頭頂是紅燦燦的晚霞,微風拂過她的面頰,她覺得怕,就摟緊沈蘊玉的肩膀。
她像是在飛一樣,換了個高度瞧這個世間,彷彿一切都變的新鮮又刺激。
她這個姿勢比沈蘊玉高出大半個頭去,一低頭便是沈蘊玉的臉。
因著居高臨下的原因,瞧不見沈蘊玉那雙冷淡薄涼的眼和太過鋒銳的薄唇,竟顯得這人線條柔和了許多,她沒從這種角度看過沈蘊玉,一時間竟覺得沈蘊玉有些許——溫柔?
她瞧見了一個和上輩子完全不同的沈蘊玉。
石清蓮心若擂鼓,她分不清是因為太高太快而緊張害怕,還是因為身下人帶她見到了不同的世間風景而感到興奮,她只知道她的指尖滲出了熱汗,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沈蘊玉的衣服。
他大概花了兩刻鐘時間,翻出了正德寺後山,帶著石清蓮上了山路。
在後山外的山路上
,早已停好了馬車,小廝立於馬車外站著,聽見了動靜,頭也不抬一下,待到沈蘊玉抱著石清蓮上了馬車後,他便垂著頭沉默的去駕車。
上了馬車後,沈蘊玉也沒有把石清蓮放下的意思,他抱著人坐在馬車車窗邊,撩開窗簾讓馬車外的空氣透進來,他讓石清蓮坐在他腿上,側過臉問她:“嚇到了嗎?”
石清蓮臉色微微發紅,整個人依靠在他身上,但一雙眼亮晶晶的,搖著頭道:“沒有,大人不會摔到我的。”
她只覺得很好玩。
大概是因為對沈蘊玉的這一身功夫太信任——她知道沈蘊玉有一身好體力,能連著三天三夜狂奔千里地,熬死兩匹馬,只為了追殺一個犯人,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把她摔下去。
她以前還聽說過北典府司裡有一種刑罰叫“熬人”,就是將人扔到牢裡,然後不讓人睡覺,就讓人一直醒著,醒著,犯人一旦要睡,就會被打醒,據說,北典府司的錦衣衛都會這一招,還有人說,北典府司的人根本就不需要睡覺休息,永遠精力充沛。
石清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只知道,沈蘊玉確實從沒出過錯。
沈蘊玉見不得她這一副柔順信任的模樣,他只要瞧見一眼,手臂上便越發用力。
石清蓮被勒的痛了,一低頭,便看見沈蘊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讓她本能的覺得有一點危險,她心裡又開始打鼓,遲疑著掙了下,道:“大人,已入了馬車,您放下我吧。”
沈蘊玉在她的注視下,緩緩的鬆開了手臂,兩人分於馬車兩側而坐,沈蘊玉垂著眸,安靜地像是連呼吸都沒有的雕塑,她坐在馬車的另一側,卻總是不由得隨著馬車顛簸。
她硬撐著腰,不去讓自己的膝蓋碰到沈蘊玉。
馬車噠噠的行了三刻鐘左右,終於在戌時末到了內京商街內,商街處處都是連夜開著的鋪子和小攤,以及抱著各類物件叫賣的小販,這裡馬車難行,石清蓮與沈蘊玉該在這裡下馬車。
石清蓮擔憂自己的臉會被人瞧見,猶疑間,沈蘊玉遞給了她一個木質的面具,正好遮蓋住半張臉,且沈蘊玉自己也有一個。
“簡陋的小東西。”他道:“石三姑娘到底還沒和離,又是祈福期間,與外男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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