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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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葉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只在心底裡感嘆了一句:這位顧公子真是個愛好詩學的人啊。
“我這裡尚有我手抄的一些詩經,顧公子且一道拿去。”石清葉轉身便去拿自己的書。
兩人你推我擋,聊了一個多時辰,眼看著天都黑了,顧時明才被石清葉親自送走。
顧時明走了後,石清葉便去找大嫂請罪,被石大夫人一頓痛罵,倒是石清蓮,早早地躲遠了,跑去閣樓上藏著,避開了這一遭戰場。
她回到閣樓上,叫來墨言沐浴更衣,在她上榻要睡的時候,墨言遲疑了一下,問道:“姑娘,今晚可要掛燈?”
石清蓮上榻的動作一頓。
哎呀,她都把這茬兒忘到腦後去了。
“不必掛了。”她道。
墨言便懂了。
她們家姑娘好幾日不掛了,興許是不跟那個翻窗戶的人好了。
倒是貼在屋簷上的錦衣校尉流下了真摯的淚水。
掛一個吧,石三姑娘,求求您了,大人發火好凶的。
眼看著石清蓮沒有掛燈的意思,錦衣校尉只好折返回北典府司,照例彙報今日的紅牌事宜。
他到北典府司的時候,沈蘊玉正在詔獄地牢裡審人。
周伯良,何採,陸遠山,三個人同時開審。
北典府司審人有些講究,一般分三類。
眾生相(六)
何採是女子身份一事,由詔獄中負責刑審的錦衣衛報過來時,沈蘊玉正在案後看陸遠山的證詞。
陸遠山吐出來了一串名單,這串名單上的人的官位跟沈蘊玉預料的都差不多,大多數都是刑部、大理寺的人,還有幾個戶部的人,其他部門的人因為跟走私案牽扯的不大,沒有權力交疊的地方,所以被賄賂的範圍很小,且官職都不是特別大——官職要真大起來,三品以上,便有旁的更安穩的來錢的路,也不會選走私犯。
但這群人如果都拿下詔獄,也能讓朝野動盪,而他要做的,就是把和這個案子有關的人都給抓起來,不需要任何留情,一口氣全都弄死。
沈蘊玉清楚,這個走私案之所以交到他的手上,就是因為順德帝對這些日日掣肘他的老臣心生了不滿,拔除大奉境內的走私犯是一,順便將這幫老臣打的抬不起腦袋、收攏回權利是二,一石二鳥。
順德帝的帝王權衡術倒是用的不錯。
他將手中的卷宗才剛放下,便聽見手底下的校尉在門口等候,說有要事稟告。
沈蘊玉用手骨敲了敲桌面。
門外的校尉便低頭走進來,和沈蘊玉彙報了行刑的過程,陸遠山沒什麼好說的,被打的屎尿齊流,問什麼說什麼,周伯良被庖了兩條腿,還一言不發,而另一個何採——
“啟稟大人,這位何大人身份有異——他,他是女子。”
說到何採是女子時,錦衣衛都有些佩服,那些刑罰尋常男子都扛不住,何採卻一聲都沒吭過,同時又覺得荒謬,大奉開國三代,女扮男裝進官場的可聞所未聞,還偏生被他們錦衣衛給撈到了,按律法,他們不能再對何採上刑了。
沈蘊玉眼皮都沒抬一下,只道:“她敢以女子身入朝堂,北典府司便敢動手,繼續審,上重刑。”
聖上給了他三日期限,他在三日期限結束之前,一定要從何採嘴裡挖出來關於帝姬的陰私,若是這一波挖不到帝姬,短時間內恐怕都挖不到能弄死帝姬的東西了。
錦衣校尉領命而下。
負責審訊的錦衣校尉離開的時候,負責監察石清蓮的校尉進了門,一進門便看見他們指揮使神情平淡的坐在案牘後看卷宗,面上看不出什麼喜怒
,唯獨一雙眼冷沉沉的,看得人心裡發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