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第2/4 頁)
漏洞,而且還有很多不太好的地方。
比如,若是殺人的話,親族內殺人,罪減一等,父殺子,又減一等,夫殺妻,再減一等,甚至如果再多一點其他的條件,殺一個人,可能只需要賠一點錢。
之前何採便聽聞了這麼一個案子,一個已經成婚的婦人與人偷情之後,被夫家抓到,被沉塘而死,夫家只是賠了一點錢,因為是親族,又是夫殺妻,且那女子還犯了七出之罪。
而處置這個案子的縣令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判了賠錢了事。
在比較繁華的地方,會有一些女人為這個女子鳴不平,這男子偷腥的事情也不少,這怎麼就沒見過妻殺夫呢?
例如江南,在江南哪裡,便沒有“夫殺妻”的事,江南那頭富貴人家的姑娘寧可自己招婿,
都不嫁人。
據說,在江南那頭,紡織業盛行,又少耕田,女子反倒比男子更有優勢。
所以江南那邊的姑娘們便想不通,現下女子都能為官了,怎麼命還是這麼賤呢?
但偏偏,這些人的命就這麼賤。
想要改變,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潛移默化,朝廷需要更多的女官,鄉野需要更多的女吏,也需要一個公平的律法。
何採還見過更慘的呢,她之前去一些鄉鎮裡查案,在更偏僻的地方,甚至還有“租妻”一說,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租妻,便是這一戶人家將自家的妻子租賃出去給別人家生孩子,基本都租一兩年,先懷上孕,然後給這戶人家生一個孩子,生完了之後,再回到自己的本家去,用來換取銀兩。
但是,這銀兩也到不了這個妻子的手裡,多是到這個丈夫的手裡,若是這丈夫也是個辛苦勞作人、要錢是為了看病之類的便算了,但是大部分租妻的,都是一些吃喝嫖賭之徒,因為沒有錢路,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妻子的頭上。
但是偏偏,女子出嫁從夫,一旦將籍貫落到了夫家的頭上,那就是夫家的人,她的生死都被捏在了夫家的手裡,夫家想讓她如何她就如何,她就是一個貨物,一隻牲口,一個能生孩子的肚皮。
因為大奉律法如此,所以她們便如此。
站在權力頂端最高層的公主與一些世家貴女可以免於此難,但是那些出生在寒窯裡的姑娘們卻不能,她們生來,就是被挑選,被買賣的。
這也是何採一直想要改變的。
所以她竭力的在制定,修改,她不可能一步登天,讓所有人立刻接受女子與男子平等,女子不能被買賣,但是也在慢慢的修改這些。
因為她是女子,因為她開創了女子為官的先河,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在觀望她,女子遲疑不定,有的罵她不是良妻,為女身卻要做男事,敗壞女子德行,有人遠遠看著她,不說話,但也不過來幫她,只有極少一部分人,在試圖和她做一樣的事。
比起來各種態度的女子,那些男子的態度就簡單多了。
“女人嘛,知道什麼呢?”
“遲早會出事的!”
“她就
是妖言惑眾,迷惑了聖上罷了!”
也就是何採長的不好看,她若是生的貌美,怕是那群大臣們就要攻訐她靠臉來禍亂朝綱了。
所以何採越發不能出錯。
她一個錯誤都不能出。
她將一個案例反反覆覆看上好多遍,才會下筆寫字,直到累了,便回到床上短暫的歇息片刻。
何採睡著的時候,陳亦正好從書房外面走上來,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陳亦的手掌乾燥溫暖,輕輕地拍了拍何採的背。
何採迷濛著問了一句:“回來啦?”
她睜開眼時,便瞧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