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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步:贈禮(五)(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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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靠窗坐。

懸浮列車換軌,逝去的軌道留下灰黑色的影。

“斐,有沒有想過走出梅里瓦發展呢。”裘納德起了一瓶啤酒。

現在不是社交場合,也不是家庭聚會,列車的攝像頭不足為懼。他也可以丟開梅里瓦世紀貴族家庭二子的身份,喝一點廉價酒水。

“有比梅里瓦更好的去處嗎?”斐用手劃過窗玻璃。

指尖帶出三四條水霧,一遇空氣,立刻揮發,留下朦朧的都市,朝天際線後退。

“或許你想說的是,有比揚更好的人嗎,”裘納德在舞會上給雍臺勸合,到了這裡,卻可以卸掉領帶,踩著皮鞋挑唆兩人徹底分開,“斐,世界上多得是好人,你要願意,我可以把梅里瓦最好的體育拉丁女舞者送到你家門口。”

“揚?”斐睜著溼潤的眼睛對裘納德笑。

裘納德便覺得他瘋了,又試探性地問他:“那麼,最好的風情拉丁女舞者呢。”

“揚?”有燈光的地方,就有溫柔有禮的斐。

裘納德手舞足蹈起來,說很高興今天才認識他。

乘務員上餐,聽兩位梅里瓦的著名男人聊天,只覺得身心暢快。她穿著小包臀裙,自認為美豔無比,先去踩了踩斐的褲腳,被斐笑著說“小心腳下”以後,又去蹭裘納德。

裘納德拿皮鞋輕輕地回踩她,並抬起他那張三十歲的精緻面孔問:“那麼,如果揚找到了志同道合的舞伴,真的不要你了呢?”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去看斐。

斐笑的與宮廷壁畫上的王公一般文雅,用柔美的眼神化解了粗糲的質感:“她找不到的。”

裘納德誇他:“胸有成竹。”

這位俊美的男舞者剛才看自己像看屍體,眼睛裡有磷火。

揚也覺得自己找不到。

她站在街口,與豎中指的男孩對上眼。

面對豺狼虎豹時,人很難立刻做出判斷:壽命,血統,秉性,動機,露齒是飢渴還是散熱,伏地是戒備還是生澀,喘息是忐忑還是威脅。

只憑一兩眼,根本無從猜起。

唯一實在的感受是戰慄,也許因為害怕,也許偷偷欣賞,迸發激情和慾望,不能自已,過後再清醒,準備逃跑或是磨拳獵獸,都算作常情……

揚還是從他擰緊的眉毛和猶豫著蜷縮起來的中指猜出,他似乎對她有些瞭解。

穿襯裙的小姐已經哭過了,走前踢翻了地上的吉他盒。許多貨幣飛起來,為這裡營造出上世紀證券公司的氛圍。好心人去撿,撿了就變成壞人,夾著錢跑,於是更多的好心人去追,街口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揚將一張標有“五”的紙幣還給他。

少年拿剛剛示過威的中指和食指去接,想說謝謝,又被他刻意憋回去。

坐在梅花樁上的吉他手看熱鬧,用掃弦嘲笑少年:“季,你傻啦,一個跳舞的,連揚都不認識,啊?”

季像是嚇了一跳。

他的眼睛黑而亮,雖然左眼瞼,右眉骨,到處都是傷,卻不埋沒他眼裡的光。頭髮像是自己剪的,潦草覆蓋住額頭,將俊俏的臉完整的露出來。

他就用這張年輕而俊俏的臉,怔怔地望著揚,半天才扯開嘴唇,用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嗓音問:“跳弗拉明戈的揚?”

跳弗拉明戈的揚?

揚經常聽到的問法是:梅里瓦的揚?達利亞俱樂部的揚?斐的揚?

“達利亞的揚啊!”吉他手替他著急,“你別跳啦,行家來了,你再跳就丟人了。”

季卻執拗地問:“是嗎,跳弗拉明戈的揚?”

問完了,他又突然挪了一小步,似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沒禮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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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殘霞藍白紅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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