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暴動(5)(第1/2 頁)
麻婆子大嫂,一手叉著腰,一手拿根牢騷把子,站在血餘家門口,放肆大罵:
“血餘!你這絕滅火煙的土賊牯子!你當真沒有良心呢,把老孃家裡種雞婆子,偷走了!你屋裡,一個人吃了,死一個;一雙人吃了,死一雙;一家人吃了,全部死光光!”
血餘聽到罵聲,懵懵懂懂地開啟門,說:“我什麼時候偷了你的種雞婆?麻婆子大嫂,你講話,要有證據,別血口噴人。”
“你來看咯,血餘,你睜大你的狗眼,來看咯。”麻婆子大嫂手中的牢騷把子,指著血餘階前水溝裡的雞毛,說:“你說你沒偷我家的雞,你家裡,從來沒有養過雞,這一堆雞毛,是怎麼來的?你講個道理給我聽噠!”
這些雞毛,還是血餘好幾天前,從別的地方偷來的雞,扒下的雞毛。現在,麻婆子大嫂找上門來,當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糞,都是糞了。
“血餘,你講不清道理了吧?麻婆子大嫂說:“你這個土賊牯子,我要告訴剪秋大爺,明天開批鬥公審大會,該五花大綁,綁著你的賤骨頭,把你押到臺上去,好好地批鬥公審你。”
“開什麼批鬥公審會?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我也是聽說。聽說明天上午,在白石堡鄉公所,要把保長景天,警察所長七五斗桶他們這幫土豪劣紳,批鬥,公審。”麻婆子大嫂說:“哎呀,我的嘴巴子,當真是太不穩重呢。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告訴你這個口無遮攔土賊牯子?血餘,拜託你,你千萬別說出去。”
“我只當是沒聽到。”血餘心裡嘀咕,這個情況,太重要了,說不定,到警察叔叔辛夷那裡,還可以領一點賞金呢。”
麻婆子大嫂剛走,辛夷家的堂客們,茵陳,後腳跟進來。茵陳一把扯住血餘,往爛茅草房子裡拽,說:“我問你,血餘,昨夜裡,辛夷到哪裡去了?害得老孃,守了一夜的活寡。”
茵陳是遠近聞名的騷堂客們,血餘怕的是,茵陳是個癩皮膏藥,沾上了,撕都撕不掉。血餘說:“辛夷說過,他的行蹤,不准我告訴任何人。”
茵陳摸著右臉,辛夷這個絕滅人煙的畜牲,昨晚上,打過巴掌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呢。
茵陳伸手去摸血餘的臉,說:“血餘,你的臉,還痛嗎?”
血餘說:“我這張老臉,挨巴掌,挨習慣了。只要別人捨得打,我從來不計較他們,懶得打。你別摸,你一摸,我就癢。乾脆打巴掌,我還痛快點。”
“我打你幹什麼?你當真是個蠢寶呢。”茵陳肉嘟嘟的臉上,堆著笑,說:“血餘,你哪裡癢了?我幫你摸摸。”
血餘說:‘’我心裡癢,你怎麼摸?”
“哎呀咧,你心裡癢,老孃有的是辦法呢。”茵陳聽說血餘還是個黃花崽,胖乎乎的手,朝血餘抓過去,果然,抓到了一個禾鐮刀柄一樣的物件。
兩個人,順勢滾到了一起。
辛夷在神童灣街上的將軍廟,和辰砂痞子擠在一間房子裡,住了一宿。辰砂痞子不停地嘆氣,說:“一個人呢,縱有百畝田,千擔糧,十間房,有什麼卵用呢,給剪秋他們一幫窮叫花子,搶過精光,唉!”
辛夷想勸慰幾句,一時又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勸。只得說:“錢是身上的汙垢,憑你鄉長的手段,過幾天,又有了。”
辰砂痞子說:“想不通的是,剪秋他們那幫窮鬼子,一夜之間,竟然抄了三戶人家的家財,誰給了他們天大的膽子?”
“鄉長老爺,你莫多想了。等龍城縣的軍隊一過來,剿滅那幫赤匪,整個西陽塅裡,還不是你的天下?”
天剛毛毛亮,辛夷換了便裝,走出將軍廟,一個十一二歲的叫花子,說:“官老爺,官老爺,恭喜賀喜,你老呢,升官又發財!”
大清早,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