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暴動(7)(第1/2 頁)
辛夷躲在血餘家裡,吃飽喝足之後,對血餘說:“土賊牯子,你馬上到瘋騾子坳上去一趟,看看剪秋的農民赤衛隊,在不在那個坳上?”
血餘剛要走,辛夷又喊:“土賊牯子,你先到我家裡去,叫我家的堂客們,去白石堡,看看保長景天和七五斗桶,是不是在公審?”
血餘說:“警察叔叔,你自己回家去,不行嗎?”
“血餘,你不曉得,枳殼大爺的小兒子決明,這兩天,像不散的陰魂,天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面。”辛夷說:“這個鬼崽子,大概是剪秋派他來監視我的。”
血餘這次學乖了,不從辛夷家的大門口進去,而且是鄧垇墳山蹓下來,蹓到辛夷家後院裡。
血餘曾經去過辛夷家,偷點可以吃的東西,曉得辛夷家的騷堂客們,後院的小木門,從來是不閂的。血餘推開門,走到茵陳的房子裡,看到茵陳攤開四肢,還在睡懶覺。
血餘小聲說:“茵陳,茵陳,你娘個板雞公,趴開著胯,思得現屌入渡嗎?”
茵陳媚笑說:“可惜呀,你血餘是個松花皮蛋,是個沒膽量的皮包貨。”
“今天沒時間。”血餘說:“你老公辛夷,叫我告訴你,你馬上去白石堡,打探景天和七五斗桶的情況。”
“什麼沒時間?”茵陳說:“你上次,不就是十分鐘的時間?虧你說是黃花崽,僅夠老孃撓癢癢。”
茵陳的話,啟用了血餘的雄性激素,感覺身體的某個部分,在發生明顯變化。血餘說:“誰怕誰?十分鐘就十分鐘!”
兩個人正忙得熱火朝天,忽然聽到,“啪,啪,啪”,三個巴掌響起。血餘嚇得慌忙抬起頭,只見一個戴爛麥草帽子的瘦漢子,冷冷地站在門口。
那頂爛麥草帽子,正是血餘自己的。血餘馬上猜想到,來的這個男人,就是辛夷。
血餘嚇得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辛夷磕頭:“警察叔叔,饒命,饒命呀。”
辛夷搬了把竹椅子,坐下。摘下爛麥草帽子,說:“你們兩個人,精彩的好戲,剛剛開始,請繼續,請繼續。”
茵陳顧不得穿褲子,一把抱住辛夷的腿,說:“老公,老公,是血餘勾引我的,我僅僅是逢場作戲,我是愛你的呢。”
辛夷不講半句話,轉身就走了。走到甘銀臺上,從碩大的木荷樹的雨龍廟插下去,脫掉鞋子,渡過淺淺的西陽河,坐在河卵石上,等著腳上的水乾掉。
茵陳當真是個淫才,又勾引上了血餘這個土賊牯子,這一切,都拜四年前,保長景天所賜。
只要一提到景天這個名字,辛夷身上那四兩狗血,不停不住,翻江倒海。作為男子漢,辛夷永遠不會忘記,景天和自家堂客們,當著自己的面,調情的場景;更不會忘記,景天一個巴掌,打得自己發黑眼暈的場景。
辛夷穿上鞋子,踏上河堤,往孟家衝與大爐衝方向走去。
辛夷咬牙切齒地暗忖,景天,崽啊崽呀,你也曉得有今天,落在剪秋手上,我辛夷不來個借刀殺人,我還配符做個男子漢嗎?
辛夷剛到孟家衝的山坡上,忽然聽到幾聲槍聲。哎呀咧,難道說,剪秋那幫赤腳板漢子,當真是在大爐衝設了埋伏?
再說辰砂痞子和麻臉所長,帶著四十餘個警察,走出山楂樹林。辰砂痞子說:“所長,抓拿土匪,行兵打仗,我是個門外漢,一概不懂。您呢,正好是行家裡手,瓦罈子摸烏龜,手到擒來。今天這件事,還得請您拿主意。”
辰砂痞子這句話,實際上,有兩重意思。第一重意思,麻臉所長,什麼事,你做主,你擔責,出了什麼問題,我在一邊歇南風涼。第二重意思,恭維恭維你,說幾句話奉承話,花不了什麼本錢,證明我做人圓通。
果然,麻臉所長的臉上,每一粒細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