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頁)
所以想來想去,只有她是最合適的人選,能受委屈,被人欺凌也不敢吭聲。萬一攀上了親,老爺便有了膀臂,退一步若在沈家討不得好,至多全當沒這個女兒,謝家也不受什麼損失。
清圓只是聽著,不過笑了笑。轉眼車馬到了謝府門前,老爺及一家子都在門內等著,見她們回來,紛紛都迎了上來。
「事情辦得怎麼樣?」謝紓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清圓,「四丫頭見著沈都使了嗎?」
老太太臉上淡淡的,「見著了真佛,該辦的都辦了,那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明兒還需你親自登門會一會沈潤,奏疏也好,陳情也好,什麼都別說,只給他下帖子,請他來府裡赴宴。他要是來,那事兒便有眉目;若不來,這頭便死了心,再另想別的法子。」
大家聽後都惘惘的,沒有個明確的結果,一切還是含糊著,實在叫人七上八下。
清如哼笑了聲,「我只當四妹妹出馬,別說十成,總有七八成的把握,誰知雷聲大雨點小,竟是白跑了一趟。」
清和聽了她的話,再瞧瞧清圓,那丫頭是個麵人,受了奚落還是笑嘻嘻的。加之自己的婚事因搬離橫塘受阻,心裡總憋著一口氣,便介面道:「二妹妹能言善道,今兒怎麼不帶她去?興許沈指揮使看在二妹妹的面子上,明兒就替咱們家解了困,也不一定啊。」聽得蓮姨娘直拽她的袖子。
清如是個眼裡不揉沙的,只許她擠兌別人,不許別人給她上眼藥,當下便陰陽怪氣道:「大姐姐心裡不痛快,何必沖我撒氣,又不是我讓開國伯家不定日子的。」
姐妹間互相揭短,你來我往的,惹得謝紓一聲大喝:「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拌嘴?」
姐妹倆俱是一怔,清圓沖清和搖了搖頭,清如被扈夫人拽到了身後。
謝紓定了定神,仰頭看天上的弦月,「今兒太晚了,否則倒可以跑一趟……明天沈家兄弟還在不在幽州且說不準呢,全看運氣吧!」
不過運氣似乎比想像的好,第二天一清早命人上指揮使府打探,問明瞭沈潤今日不回上京,謝紓二話不說便上馬直奔指揮使府。
畢竟還是二品大員,沈家總得讓幾分薄面,門上人引了謝紓進花廳,一面奉茶一面道:「請節使少待,殿帥過會子就往這裡來。」
謝紓坐定了,連吃茶都有些心神不寧。等了足有一刻工夫,才見斜對面的廊子上有人影出現。他忙站起身踱到門前相迎,這是頭回見殿前司的統帥,早聽說過沈潤一表人才,只沒想到真人竟比傳聞的還要清俊斯文些。殿前司又是負責帝王出行警蹕的,論派頭滿朝文武誰也不及他們。如此富貴錦繡,加諸於這樣天人的樣貌,頓時覺得不好相與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越是自身優越的人,越有高人一等的眼界排場。
但官場中人,即便倨傲也不至於失了禮數。沈潤遠遠向他拱起了手,「不知節使光臨,有失遠迎了。」
謝紓口中說不敢,心裡難免有些彷徨。如今自己的境況,別人叫一聲節使,都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徵戰沙場二三十年,仕途的一大半是在軍營裡度過的,誰知今日淪落到要向後生晚輩低頭的地步,宦海沉浮,果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殿帥是大忙人,咱們同朝為官,到今日方得一見啊。」他笑著,努力維持著風度,但願所言所行不至太過狼狽。
沈潤自然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謝家是世家大族,想當初劍南道節度使何等風光,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如今低聲下氣登門攀交情,細想起來可不諷刺麼。
沈潤帶著笑,步履翩翩到了他面前,「實在是公務巨萬,知道節使入了幽州,也不得閒前去拜會,還請節使見諒。」邊說邊往花廳內引,「節使請。」
都是有內秀的人,場面上很客氣,互相讓了一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