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 我大哥惹的事兒(第1/2 頁)
大哥大嫂天天折騰,卻沒有勇氣離婚。
大嫂幾十年如一日的虛張聲勢,可是每每在她扣扣搜搜的小姐妹面前得意洋洋:“誰叫你找的老公不給力呢!”
我大哥,雖然離婚的事兒偃旗息鼓了,但是仍然我行我素。
他在家找不到地位,就去別處找。
動不動回老家,老家的堂兄弟們把他捧得跟什麼救世主大英雄似的,弄得他時不時就要灑灑甘露,滋潤一下眾生。
那不是,快過年了,老家堂兄弟聘姑娘,他又回去了。
給搭了一萬塊錢禮不說,又請所有男女老少親戚都去飯店吃飯。
被眾人誇得陶陶然的時候,就又許下一個諾言——要帶我大娘三大娘五嬸兒,都去坐坐飛機旅旅遊——不說帶二大娘去是因為二大娘的兒子本來就在上海工作。
瞅瞅我大哥!
人家聘閨女辦事業他出風頭,再說人家我上海法院的堂哥工作不比他風光?人家也沒張羅,他倒興興頭頭張羅起那些大娘嬸子的出去玩兒來了。
這事兒他隨後就後悔了,沒想自己行為不得體,就是覺得沒法跟我媽還有我們仨交待。
又絞盡腦汁費了一番心思。
他打電話跟我這麼說的:
“莎莎啊,我為什麼要當眾許下那個諾言呢,我主要是不想讓他們說出我什麼來。
那年我給咱爸遷墳,早上剛剛挖出來,晚上大爺和三大爺就都死了,咱老家人說是我遷墳這個事兒鬧的。他們表面上沒埋怨我啥,其實心裡都覺得我欠他們。
還有,就是,我想讓咱媽來我這兒玩玩,可是咱媽跟這裡的老太太誰都不認識,覺得沒意思,我想讓大娘三大娘她們過來陪咱媽玩兒。
咱媽年輕時候不是被她們擠兌欺負嘛,我這次叫她們來玩,一來是為大爺三大爺的死堵她們嘴,另外也是給咱媽揚揚眉吐吐氣。
莎莎啊,你說我這事兒是不是一箭三雕?”
唉,我無語,還能說他啥呢?
他既已說出口,又是個愛面子的講究人,豈能食言?
他跟二哥說,二哥估計和我一樣無語,但是事已至此,肯定也不會再說什麼。
說來說去,不就是花點錢的事兒嗎,那點錢對他可能不叫個什麼事兒,他又不怕麻煩,那他就這麼辦唄!
他和我媽說,我媽反應強烈:
“你快別屁不出來屎出來了!你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瞎嚯嚯錢!
你把錢扔水裡我也不能這麼生氣!
那個呲牙瘋,跟那個三毛驢,年輕時候淨欺負我,你忘了!”
呲牙瘋是我三大娘,三毛驢是我三大爺。
我媽憶當年,又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嚎,大罵我大哥和我那死去的爹
我大哥這事兒已經生出,此刻只覺得我媽一點不顧他面子。他很生氣,電話裡也不便多說,悻悻掛了。
我媽接著跟我們哭訴血淚史:
“那時候我肚子裡懷著你二哥,六七個月了,那個三毛驢就朝著我肚子踹!
他把我踹到地上,我跪著求他說,三哥三哥,你看在俺肚子裡孩子的面上,你別打了!
那個三毛驢還是踹,邊踹邊罵我掃帚星,說我是地主惡霸的閨女,破壞了他們貧農的好成分。
我又求呲牙瘋,說三嫂三嫂你給俺說兩句好話吧,別叫三哥打了,俺肚子裡還有六七個月的孩子啊!
呲牙瘋抱著手一聲不吭!
這個呲牙瘋,跟個男人似的,困難時期家家餓肚子,她當生產隊會計,大冬天的動不動敞著懷披個破棉襖,咯吱窩裡偷著塊豆餅嗖嗖地就從生產隊回家了——她活不是個東西!
蒸包子,她從鍋裡邊往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