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夏的命運(第1/4 頁)
宋建武元年,西夏保義五年,春,中興府。
距離蒙古大軍撤軍過去了兩年多,西夏人從戰爭的創傷中慢慢恢復了過來,蕭條的市鎮有了些生氣,許多荒田被開墾,商旅的駝鈴聲重新在興靈之地響起。
二月的中興府,雖然沒有完全擺脫寒冷,但也是春光明媚,黃河解凍,綠色爬滿了枝頭,流水聲潺潺。
但春寒料峭之時,戰爭的陰雲,卻又開始慢慢在西夏上空盤旋。
繼宋軍北上、成吉思汗病死、蒙古大軍無奈北撤,已經過去了快三年的時間。
兩年前,西夏遣使入草原弔慰成吉思汗去世,西夏使者被驅逐。
去年九月,成吉思汗幼子、大蒙古國監國拖雷與蒙古諸王奉成吉思汗三子窩闊臺即位於和林東庫鐵烏阿刺裡之地,皇族諸王尊長均列班以拜。西夏遣使恭賀再次被拒,連蒙古境內都沒有進入。
窩闊臺即蒙古國大汗位,蒙古國內已無內患。蒙古國要西夏舉國而降,夏皇李睍親自到塞上草原請降,否則蒙古大汗窩闊臺將親率蒙古大軍來討,到時玉石俱焚,雞犬不留。
這一份大蒙古國的“最後通牒”,等於是要西夏亡國。西夏君臣,包括所有的西夏士民,面臨又一次的煎熬和選擇。
西夏君臣也想為自己國家的存亡而戰,但經歷了屢次的蒙古大軍侵夏之戰,西夏君臣心裡清清楚楚,和兵強馬壯的蒙古鐵騎對抗,只能是自不量力,死路一條。
轄境不過興靈二地,人口不過二三十萬,戰兵兩三萬,剩下都是民壯,軍民戰意存疑。
自蒙古大軍上次撤兵,近三年的時間裡,西夏休養生息,但彈丸之地,除了百姓勉強吃飽飯,又能泛起什麼浪花?
百姓大量逃亡,到處都是無人種植的荒地。沒有了百姓,西夏又如何自強?
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大夏?
民間百姓憂心忡忡,西夏君臣更是人人心寒。大蒙古國不僅要滅了西夏,甚至還要殺盡興靈之地的所有夏人。即便是西夏舉國而降,也不見得能得到蒙古人的寬恕,包括夏皇自身,恐怕也難逃一劫。
僅靠西夏人自己,恐怕打不贏這場毫無勝算的戰爭。但若是投降,難道西夏軍民還要經歷一次痛不欲生的殺戮嗎?
宋人、金人,會救西夏嗎?
“陛下,即便是我大夏投降於蒙古國,恐怕也會遭受滅頂之災。當年成吉思汗病死於六盤山,那些蒙古貴族,包括窩闊臺、託雷們,一定會將這筆賬算在我夏人頭上!”
大殿之上,御史中丞張公輔皺著眉頭,朗聲上奏。
要不是因為成吉思汗定下的規矩,窩闊臺不能因成吉思汗的遺命繼位,而要等忽裡勒臺的最後決定,花了兩年多時間才登上蒙古大汗之位,恐怕蒙古大軍早已經進攻西夏了。
而成吉思汗誓滅西夏的遺命,窩闊臺和託雷們恐怕誰也不敢違抗,誰也不會拒絕。
“陛下,鐵木真遺命,必要滅了我大夏和金國。陛下萬萬不可去草原請降,那只是毫無意義,自取其辱。陛下聖斷,為了大夏子民,還是早做準備啊!”
樞密使李元吉上前一步,顫聲上奏。
上一次有宋皇趙竑御駕親征,親率軍十萬大軍救援。這一次西夏獨自抗蒙,國力更弱,恐怕不會那麼幸運了。
早做準備?
李元吉的苦諫,讓御座上的李睍唇角微微一動,眼神寂寞。
狗屁準備!除了投降,西夏還能做些什麼?
那種困守孤城,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嘗試了。
“陛下,聞韃靼大軍要來入侵,自春日起,逃往河西和宋境的百姓絡繹不絕,日有數百人,有時上千人。如今興靈計程車民惶惶不安,如此下去,恐非長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