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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經過這三年的歷練，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土老帽，近視眼手術也做過了，雖然做的不是很徹底，不過也沒關係，他偶爾還願意戴一戴眼鏡，這會使他顯得更有書生氣。

班裡一共五十多個同學，來了二十多個，在室外坐了三個小桌，許澍一過來大家果然也都在誇他帥，雖然當時在班裡也總是前幾名，但明顯現在大家要對他熱情得多。

聊的也還算融洽，沒有人提起陶樂樂，許澍還喝了點酒，甚至和幾個原本不熟的同學交換了聯絡方式，正當他覺得一切都很愜意的時候，身旁的同學突然碰了碰他，“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陶樂樂？”

許澍的腦袋“嗡”地一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看到了陶樂樂，身旁還牽了個女孩子，確實是陶樂樂喜歡的型別，纖腰翹臀，長卷發鋪散開來，是個美女。

許澍隨即就垂下了眼睛，他嘴巴里“嗯”了一聲，很快也有其他同學認出了他來，陶樂樂也明顯在往他們這邊看。

三年前過去，大家都成熟了許多，當年學校裡那些同性謠言似乎也隨著陶樂樂的女朋友出現而不攻自破了，班長甚至還主動跟他打招呼，“陶樂樂，過來坐會兒吧。”

剛好他們這一桌還有空位，擠一擠也應該還能再坐下兩個人。

“坐一會兒吧。”陶樂樂低頭詢問女生。“他們都是我高中同學。”

許澍已經下意識地往一旁挪了挪凳子。

“來這裡坐吧。”身旁的男生也很有眼色地往另一邊挪了挪，“剛好和許澍坐一起，你們熟。”

許澍知道是他，但卻沒怎麼看他，身上的香味兒是熟悉的，說話的音調也是熟悉的，許澍看到了他擱在桌面上的左手，手腕上戴了一串花裡胡哨的珠子，繞了好幾圈都還有些鬆散，中指上套了一隻素圈戒指，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侶戒。

許澍只瞟了一眼，剛剛還在使勁寒暄的他此時又覺得沒有了寒暄的必要，倒了杯橙汁給他推了過去，陶樂樂卻扭頭對他說道：“謝謝，我還是喝酒吧。”

猝不及防地就和他對視了，許澍透過他茂密的睫毛瞥見了他漆黑的眼珠子，無非就是沒有感情罷了。才三年過去，陶樂樂當然是沒怎麼變，他漂亮依舊，只不過左耳多了個耳洞，上面戴了一隻細碎的小鑽，花裡胡哨，連同他的戒指，許澍統統都不喜歡。

陶樂樂對他既客氣又疏離，這使得許澍的心輕微的痛了一下，他開始後悔來參加這個同學聚會。

陶樂樂和他女朋友貌似正在鬧矛盾，女朋友心情不好，他也不願意講上幾句軟話，他也不和許澍講話，只和對面的男生說上幾句，那男生問他近況，他也是笑著打了個哈哈岔了過去。

“到底要在這裡坐到什麼時候啊？”女朋友逐漸不耐煩。

“你不想待你就先走。”陶樂樂的語氣也很生硬。

後來陶樂樂還是站了起來，同時將女生也拉了起來，他說他有事要先走一步，許澍給他倒的橙汁他一口都沒動。

“原來他真不是同性戀啊。”陶樂樂走後，旁邊的男生跟許澍閒聊。

“他一直都不是。”許澍用餘光看到陶樂樂走進了路對面的酒吧。

“那他以前那些傳聞……”

“都是程巍造謠。”許澍換了個方向看，把倒給陶樂樂的橙汁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這傢伙還真是長的好看啊……”

許澍如同沒有聽到，陶樂樂毀了他聚會的好心情，他又開始變得寡言，似乎變回了高中時期那個土鱉又自卑的書呆子，煩躁著坐到了聚會結束，他也沒有急著回酒店。

陶樂樂還沒有從酒吧出來。

倒是看到了他女朋友一個人先出來了，許澍看了眼手錶，已經過了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