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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片息,伸手擁她入懷,鄭重許諾:“我答應你,此時此景,今生永不會忘。”
沒過多久,杜洋前來傳話,稱景帝宣裴長旭即刻前往宮中議事。
裴長旭叮囑一番後,戀戀不捨地離開。薛滿獨自坐回梳妝檯前,開啟抽屜,取出一枚嵌貝彩漆首飾盒。
盒中存放著她最珍愛的物件,象牙梳、金臂釗、鴛鴦荷包、未經雕琢的彰化雞血石……
件件都有裴長旭的影子。
她呆愣得像根木頭,淚一滴滴從眼眶墜落,打溼荷包上略顯醜陋的鴛鴦。
她真傻,竟還心存奢望,期待他對她能有丁點的憐憫疼惜。現實卻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故事都會按著《舊雨重逢》的套路走。
放手吧,做個好人,成全他和江詩韻。
她以手掩面,嗚咽許久,忽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掛在頸間的紅繩玉佩。
那是一塊溫潤無瑕的祥雲紋玉佩,背面刻著她的名,“滿”字,自古以來被寄予無數的愛和期許。
這是她出生後,阿爹親手雕刻的玉佩。哪怕時光變遷,他和阿孃逝世多年,她仍記得他們待她的珍視。
“阿爹,阿孃。”她用手背抹去眼淚,哽咽著道:“你們放心,阿滿定會照顧好自己。”
離開三哥,她也能照顧好自己,比如今過得更好。
另一頭,裴長旭被急召入皇城,由宮人直接領至廣明殿。
殿內富麗堂皇,燈火通明,仿若白晝。四周各鎮鎏金盤龍柱,栩栩如生,氣魄奪人。與之相對的是龍椅上的景帝,他眉目深沉,神色捉摸不定,視線落在殿中央的年輕男子身上。
那人乃東宮太子裴長澤,他面容清俊,與景帝有五分相似,氣質卻是大相徑庭。景帝身強體壯,穩重內蓄,不怒自威;他溫文雋秀,身形消瘦,頗為書生意氣。
處事上,景帝年輕時雷厲風行,膽大心細。太子則從小溫良恭儉,謙虛謹慎。
裴長澤乃景帝的嫡長子,十歲入主東宮,被景帝當作下一任的君主培養。他寬厚仁慈,在民間名聲極佳,然而這會不知犯了何事,正滿頭大汗地跪於殿中。
“父皇明鑑,兒臣對此事當真一無所知,不信您可以問太子妃,兒臣從昨日起便陪在她左右,半步都不曾離開。”
裴長澤焦急的辯解聲迴盪在養心殿中,景帝聽後,慢條斯理地摩挲著玉扳指,並未表露想法。
殿外有人稟報:“端王殿下到!”
景帝道:“宣。”
裴長旭進入殿中,快速地看清一切。他不動聲色地行至御前,掀袍跪地,朗聲喊道:“兒臣參見父皇。”
景帝抬手,“起來說話。”
裴長旭依言起身,態度恭敬,又帶著幾分隨性地道:“兒臣方才正陪著阿滿試穿嫁衣,嫁衣做得甚是精巧。”
景帝往椅背靠了靠,“臭小子,那可是你母后日夜盯著御秀局做出來的衣裳,必定是無可挑剔。”
“有勞母后費心。”裴長旭道:“等改日休沐,兒臣定親自下廚,熬盅參湯給母后養血補氣。”
“君子遠庖廚,有些話說說便算,當不得真。”景帝端起茶盞,問道:“護城河淤泥都清理乾淨了?”
“小事一樁,明日便能結束。”裴長旭見氣氛緩和,適時將話引入正題,“夜深露重,地磚冰涼,父皇不如先請皇兄起來?”
景帝重重地哼了一聲,“他倒是有臉起來。”
“父皇。”裴長澤的脊背挺得筆直,雙眼通紅,難掩悲屈,“兒臣所言句句屬實,您若不信,便請三法司聯合提審兒臣,兒臣品行端正,仰不愧於天,俯亦不怍於人。”
言罷,他在地上猛一叩首,仔細看,地磚上竟顯現斑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