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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前來,但早已託人帶來賀信與厚禮。
薛滿若想順利解除婚約,唯一的方法便是請祖父出山。只要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祖父這般深明大義,定能理解她的苦衷。
恍惚間,她彷彿回到多年前與祖父分別的那一幕:送君亭外,群巒疊嶂,日影西斜。長長的官道綿延天際,祖父身姿如松,神色平靜中透著依戀,對她道:阿滿,經此一別,我們祖孫二人不知何時能夠再見。祖父本想帶你一同走,但顧及你年歲尚幼,人生當豐富多彩,而非與我蹉跎時日。是以將你託付給你姑母,望你今後平順安樂,無憂無慮。
祖父,阿滿如今受了委屈,您會幫阿滿主持公道,對嗎?
她心中燃起希望,沒開心多久,便想到關鍵的問題:白鹿城路途遙遠,往常信使來回一趟便要耗時月餘。而她與三哥的婚禮只剩下短短二十日,即便她馬上差人快馬加鞭送信,祖父也不可能及時趕到京城。更何況祖父年事已高,她怎麼忍心讓他鞍馬勞頓,晝夜兼程?
不不不,她得換個思路。
沒等薛滿想明白,明薈掀簾進屋,見主子還在床上靠著,柔聲問:“小姐,今日天氣好,您可要去外面走走?”
薛滿鑽進被窩,悶聲道:“不去。”
“好,那奴婢陪您在屋裡休息。”
她將窗戶開了條縫,取出花瓶裡的隔夜花枝,換上新鮮的、含苞待放的海棠花,香氣淺淡清新。
她悄悄望向薛滿,心有餘悸地想:幸虧小姐沒事,否則端王殿下不罰他們,他們一個個亦得羞愧自盡。
薛滿這場病來得又急又兇,除了幾名護衛,無人曉得真實緣由。明薈也當她是備婚累到極點,丁點沒聯想到此事因自己而起。
她試圖說點輕鬆的話題,“您病的時候,兵部尚書府發生了件大事。”
薛滿有氣無力地道:“什麼大事?”
“兵部裘尚書家的三小姐與光祿寺卿家的週二公子有婚約,月初便是婚期。豈料成婚當天,裘家到處都找不到裘三小姐,只找到一封書信,信裡寫著:裘三小姐不滿包辦婚約,深思熟慮後,決意離家,以逃婚明志。”
“……逃婚?”
“沒錯,這會整個尚書府都忙著找裘三小姐,想逮她回來拜堂成親。但周家昨兒放出話,稱裘三小姐蕩然肆志,任性妄為,此樁婚事就此作罷。”
“婚事作罷?”
“對,周家給裘家遞了解婚書,裘三小姐便是回來也無濟於事。”
薛滿渾身一震,如夢初醒。她怎麼沒想到,她也可以逃婚吶!便學那裘三小姐,留下一封書信,瀟灑地離開京城,把所有的爛攤子都留給三哥和江詩韻。她則一路南下,去白鹿城投靠祖父,等往後京裡的人找到白鹿城時,橫豎婚事已廢,他們還能當著祖父的面,捉拿她歸案不成?
“明薈。”
“奴婢在。”
“去庫房領賞。”
“?”
明薈莫名其妙得了賞賜,殊不知,她的無心之言,已牽引薛滿走向人生的全新曆程——
一段充滿希望,風景無限好的全新曆程。
薛滿拖著病軀,再度躲進書房。她在書案上平鋪開大周地圖,目光沿著東海岸搜尋,半晌後,從紛雜的地名中找到標記著白鹿城的小小圖案。她用指尖劃過京城與白鹿城,瞪圓一雙眼,仔細研究兩地間的水、陸通行。
京城與白鹿城相隔甚遠,從地圖上瞧,並無直接相連的陸路或水路。好在薛滿曾坐船到揚州,她清楚地記得,那艘船的終點是杭州,離白鹿城不算遠。或許她可以先走水路到杭州,再從杭州轉至白鹿城。
她思緒一凝,回憶往昔:彼時她們想體驗芸生之樂,便在榮帆碼頭乘船前往揚州。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