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英布(第1/4 頁)
酈商繼續叮囑道:“現在刑徒離他們的預定屯田地尚有八、九日行程,咱們要在十日左右的時間內說反他們,時間並不充裕。所以待到了大夥的聚集地後,你還要再給兄弟們加把火。”
“大兄放心,兄弟們只要看到這些輜重就會完全相信大兄的本領,底氣也會很足的。”鼠弱看著腳下裝滿糧粟的船,又看了看後面跟著幾條同樣裝滿輜重的船,自己的底氣都已經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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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城父已被陳勝佔據。據傳來的訊息說,張楚軍已經發展到近兩萬人。陳勝在城父未作停留,帶著約一萬七千人又向西而去了,還有兩百兵車和兩百多革車,估算在城父所獲糧秣可夠他們支費不少於十日。”公子嬰把一份竹簡遞到姚展手中,轉呈到御案上。
胡亥沒有看,這幾日每日都與一個妃子顛鸞倒鳳的,感覺有點底氣不足了。芙蕖的孃家親戚來了,他正好可以休息幾日。然後,海紅的孃家親戚就該走了,他又會開始一波新的春色滿園。
“陳縣那邊有所準備了嗎?”胡亥懶洋洋的問。
“陳郡現在沒有郡守,會稽郡守通轉任陳郡守,還在路途中。郡丞史餘的奏章中似乎對反軍並不算太在意,陳縣的城已經築好的多半,縣內有郡兵六千,郡丞餘覺得張楚軍那夥持竿反叛無兵無甲,攻掠一下尚未築城、只有數百縣卒的縣治還可以,攻下陳縣幾無可能。”公子嬰輕鬆地回答。
“皇兄是不是也覺得就算張楚軍再加一萬人,也是沒有多大可能攻下陳縣?”胡亥嘴角又顯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單從兵力、裝備的情勢來看,確實很難。”公子嬰看到了胡亥的笑意,心中警覺,這個皇帝堂弟自從甘泉宮回後,幾乎就像一個術士一般,有一種奇怪的預見力。
“是啊,可是別忘了,陳勝本就是陳郡人,在陳郡就不能有個三朋四友的?外部攻城,以張楚軍那些泥腿子和閒民,是不容易。但如果陳縣城內有內應的話……堡壘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胡亥很隨意的說道。
“那陛下認為是否應該給陳郡發個警訊,讓他們注意一下內部生亂的問題呢?”公子嬰的話音中帶出了急切。
“不用了。別忘了,朕是希望陳勝坐大的。他成功了,各地反叛遺族才會放心大膽的紛紛冒出頭來。他要沒有成功,迅疾即被剿滅或潰散,我又如何甄別山東心懷反意之人呢?要做一件大事,總會有人被犧牲掉的。陳郡那位史餘既然信心滿滿,驕兵者敗,也是其咎由自取了。”胡亥冷冰冰的輕哼了一聲。
公子嬰心中微凜。被小堂弟提拔為郎中令快兩個月了,小堂弟一直表現的和藹可親,從諫如流,給公卿們可以說是如沐春風的感受,完全沒有在始皇帝身邊那種時時都存在的冰寒壓力。同時,小皇帝頭腦也很清楚,井井有條的安排著一切大事務,這讓公子嬰的工作心情很愉快,覺得給這樣的皇帝效力是件樂事。
不過他也時時的提醒自己,皇帝就是皇帝,不可逾越的君臣的界限。剛剛小皇帝的一番話,等於又給了他一個提醒。皇帝可以和藹可親,皇帝也可以翻臉無情。就像在皇帝身後那兩個嬌滴滴的打扇宮人一樣,現在看著風都能把她們吹倒,但若有人敢於踏上丹陛一步,那倆柔弱的姬人就會瞬間抽出腰間軟劍,送你兩個透明窟窿。
“既然陳勝的進展很快,皇兄去找一下公子高,讓他找商勝把榨油的詳盡方法立即寫出來,包括各種所需器具的圖樣,然後用六百里加急發到滎陽。撥給滎陽的五十套投石機緊固連線件,問少府是否已經裝船運到了滎陽,有沒有同時帶匠人,到了滎陽要立即動手製作。”
胡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同時擬詔給李厲和李超,加緊軍卒訓練,防範流賊滋擾。上卿所談引賊西進的方略,根據情勢發展逐次開始部署。擬詔給南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