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狩 第59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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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上說看吧,“人心都是一樣的,君既無情我便休。換了我,我也找個新郎子,我就要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所以凌溯無數次慶幸,他們的身份沒有對換。因為這人要是鐵了心,那就太可怕了,大明宮都得擴建。
居上不管他又在琢磨什麼,接著打探:“那個太常寺少卿為人如何?郎君認識他吧?”
凌溯說認識,“茶陽唐家,算不上一流門閥,卻也是當地大族。唐義節與五嫂是表兄妹,自小便有來往,唐義節其人識禮謙遜,本朝建立時,祭告天地等大典都是他承辦的,可說面面俱到,行事滴水不漏。”
居上唏噓不已,“表兄妹再續前緣,難怪這麼快便登門提親了。那位唐少卿之前沒有夫人嗎?這次是續絃嗎?”
凌溯道:“人家不曾娶過親,五郎說當初五嫂若不嫁給他,本該嫁給唐義節。”
這下居上更覺得那位唐少卿是重情重義的好郎子了,也頗為阿嫂慶幸,“還好有人一直等著她,阿嫂是有福之人,等他們大婚,我要隨一份禮。”
凌溯問:“你不關心你五兄嗎?”
說起五兄她就晃腦袋,“他已經有和月了,將來就算不成婚,也不要緊。再說阿叔沒到家呢,年前他怕是還有一劫。”
凌溯沉默下來,沒有將他的安排告訴她。辛五郎經過和離一事,名聲已經壞了,沒有人會在乎他的去留。瓜州與沙州毗鄰,瓜州節度使對朝廷明從暗反,朝廷派去的人無一能順利抵達,那個地方慢慢與長安斷了聯絡,時日一長,便真的難以轄制了。
現在正需要有人將沙州與朝廷串聯起來,辛重恩此一去,是西域邊界的定海神針,只要大事辦成,一則洗清他的過往,二則辛家有了定邊的功勳,不再僅僅只靠詩書傳家了。
只是此行有風險,辛家其他人得知內情後會怎麼想,不好說。不敢告訴她,是怕她覺得他趁人之危,將她阿兄的性命當兒戲。但就凌溯來說,這是無巧不成書的事,當初他們建立本朝經歷了九死一生,如今也給辛重恩一個翻身的機會,只要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有朝一日便能衣錦還鄉。
“阿叔回來時,五郎應當不在長安了。”他含糊道。
居上直起了脖子,“不在長安?他要去哪裡?”
凌溯垂眼撫了撫袍子上的皺褶,“說要遊歷名山大川,已經託我向蘭臺致仕了。”
這麼一來卻讓居上傷心了,倚著憑几若有所失,“受了情傷就要離開長安嗎……你說,他會不會找個深山古剎剃度,做和尚去?”
她的想法一向跳脫,凌溯設想過她惆悵,但沒想到她會以為五郎打算出家。
他尷尬地開解,“不會的,他是性情中人,沒準這次離開長安,能建功立業也不一定。”
居上對五兄建功立業這事不抱希望,只盼著他能平平安安的,無論如何他是她阿兄,即便婚姻上晃了神,也不該落個青燈古佛的下場。
三字已滿,可以為所欲為了。
今日是旬休, 凌溯不必趕早進東宮,起身之後聽長史娓娓回稟,“辛五郎帶著一個隨從, 兩個包袱, 從春明門出長安, 一路向東去了。”
北行的路線他們事先規劃過, 先往雍州停留幾日,再過薄州直去慶州。看似行進隨意,如此走走停停, 不知不覺間便到沙州了。
長史對此事始終有些不確定,猶豫著問:“郎君覺得辛五郎能夠勝任?”
凌溯站在鏡前整理了衣襟,抬起手臂讓內侍繫上玉帶, 曼聲道:“辛家的兒郎,不是隻會讀書, 他們能文能武, 端看西院的娘子就知道了。不過入朝為官後,五郎去的是秘書省, 漸漸拳腳功夫生疏了, 但他有報國之心, 這人便還有救。此事我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