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獨白(下)(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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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果不其然,隨後我便聽少年悅耳的嗓音朝我道:其實半年什麼的都是被誇大過的說法,阿楠比大家想像中的,嗯,還要孩子氣些……總歸是有點顧及面子吧,所以剛來基地的那一年內,只有我們兩個單獨相處時他才會嘗試著和我交流。
不過後來啊,說到這裡時子凌輕歪頭,眸底的亮色如煦陽般耀眼:後來某天我就發現自己不需要仰賴書寫也能懂他的意思了……除了彼此的默契與仔細觀察他的動作及表情外,通常我最直覺的那個答案,就是他想表達的。
──畢竟阿楠很好懂呢。
最後子凌這樣和我作結,而隨後我便被傅大哥略帶敵意的注視掃了個全身,看著那高大冷厲的男人倏地勉強著自己伸出手將少年摟入懷裡,再毫不斂收地用宛若寫著別碰我愛人幾個大字的視線緊盯我時,我一時忍不住便笑了出來。
忽然間我便理解了少年的意思,比起過去二十多天來的相處更直接地觸及了核心──傅大哥啊,恐怕比我想像得還要直率與好懂。
至少在子凌面前,那在外頭享有百獸之王、草原雄獅美譽的男人亦僅會翻過身攤出柔軟的腹部,爾後祈願自己的心上人能愛憐地撫摸他,抑或反被他擁抱。
那次的談話比後來再與兩人的無數次交流都還要令我印象深刻。
而實驗亦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停再轉動著程序。
一個月後當傅大哥身體各項指標都達到最佳狀態,連同著世界聯盟派遣人的科學院人員,我們正式替他注射瞭解清劑進入體內。
然而或許是因為傅大哥的等級較為出眾,他足足高燒昏迷了六週半左右才甦醒過來,可就如先前試測得出的數值那樣,他腦內的晶核已然呈現軟化跡象,未來半年多的日子只需再靠著穩定不懈的復健、與將緩慢自動溶解的晶核,完全回到昔日狀態的藍景便也不再遙遠了。
作為一名參與研究的人員,哪怕只是助理之職,我也同樣迫不及待結果的來臨!
而當一個多月後傅大哥真的從長時間昏厥清醒過來那日,整個x基地上上下下無數人的欣喜是那樣顯能易見,可他本人對此一如既往地毫不關心,如是沒聽見和他並肩作戰數年的a小隊隊友們的歡呼聲,他只是執著地將目光放在佇立於床前的少年身上,緩慢卻清晰地呼喚出他的名字。
緩慢卻清晰地、完整而執著地,叫出了少年的名字。
當顧子凌三個字經由那略帶沙啞卻好聽又溫柔至極的嗓音出口時,連我都能感受到傅大哥話語間深沉的愛意──我想傅大哥一定等這天等了很久、很久很久了,久到如果不將那過份濃烈的心情即刻對著子凌傾訴出來,他會再無法剋制自己吧。
而不只是傅大哥,我也從沒見過子凌那樣的神情。在一個多月毫不顧管自己、只細心照料昏厥過去的傅大哥的情況下,少年硬生生將自己身體磨損得憔悴又蒼白,本先頎長精瘦的身形此刻僅讓人覺得過份消瘦,可當他望向自己愛人時,那一雙總顯柔色的目光竟宛若火炬,璀璨耀眼得恰似末世十一年時他首次聽見傅允楠喚出自己的單名那樣,熠熠而烜。
我知道子凌不是那種心底如何表面卻如何的人,他是真的毫不介意傅大哥一輩子都維持著變異者的身份,更不在乎他可能終身都無法聽見來自於對方的愛語──可在以平安健康為前提下,當自己的伴侶得以重獲新生般甦醒過來、甚至和自己對話時,我想無論是再多的激動與慶幸都是難免的,畢竟如果是我的話,早該是熱淚盈眶了呢。
……嗯?你問我後來?
後來的事情其實也無須贅述,熬過了最具風險的昏迷期,無論是肢體又或言語上的復健困難我想在那兩人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行動上便不用說了,傅大哥本不是中低階變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