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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身材,被厚重的棉被一裹,幾乎看不出來。
白深秀縮排被子前還朝賀燃的隨行攝影師打了個手勢,攝影小哥會意,將機子往牆角利索一架,保證能拍到房間畫面後離開了。
高跟鞋的篤篤聲越來越近,白深秀的鼻息一陣一陣落在賀燃的脖頸處,吹得賀燃半邊身子發麻,耳朵燙得驚人。他頭一次覺得自個兒脖子太敏感。
棉被中藏了兩個人的呼吸,氧氣很快消耗乾淨,空氣變得窒悶。
高跟鞋的主人丟失了追逐目標,在窩棚前後不斷走來走去。
因為緊張,噴在賀燃脖頸處的熱氣頻率變得著急,麻癢感一陣一陣往上湧,直湧上他的臉頰。
那腳步聲更近了,似乎停在了窩棚門口。
賀燃漲紅了臉,忍不住縮起脖子,試圖透過動作說明他很難受。
白深秀注意到了,便略微抬了抬頭,離開他的頸窩。
他們同時動作,一個低頭一個抬頭,上唇湊巧擦過下唇。
近在咫尺的鼻息驟然消失。
方才抬頭的人睜大雙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連忙把頭重新低迴原處。
隨著他的動作,賀燃唇上一輕,微弱的壓迫感消失。
賀燃彷彿被一隻兔子狠狠蹬了腦袋,又好像有一千架直升機在他腦海裡同時起飛,轟鳴聲佔據了他的全部思維,反應能力跌破負數。
簡而言之,就是傻了。
吊橋效應
吱呀一聲,開門聲響起,白洋裙喪屍進了他們隔壁的小木屋。
開門聲喚回了賀燃的神智,他感覺自己大概是過度缺氧,否則為何眼前有一圈小星星繞著他轉圈。
理智告訴賀燃現在絕對是逃跑的最佳機會。
他們只需要從棉被裡鑽出來,繞到窩棚後方,去一個安全的、有門的屋子,靜靜等待這一輪黑夜過去。
但沒人動作。
身體無視了理智的瘋狂吶喊,固執地守在原處,生怕打破現在的局面。
靠,說點什麼啊。
賀燃的喉結上下滑動,腦海中一片空白,被棉被隔出的小空間漆黑寂靜,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有剛才唇上的觸感鮮明真實,他以本能的敏感去逼真地重複體驗這場意外碰撞。
小木屋的門再次被開啟,高跟鞋的聲音漸遠。
白洋裙喪屍暫時離開,警報解除。
依然沒人動作,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十分鐘,賀燃無法計量時間到底過了多久,白深秀輕輕動了動。
衣物和棉被的摩擦發出窸窣聲響,他又稍稍抬了抬頭。
賀燃腦子裡嗡得一聲,像只被火燎著尾巴的貓,猛地向後仰。
木床太窄,身後陡然一空,賀燃咕嚕嚕滾下了床,抬頭對上了兩位攝影師懵逼的臉,以及他們手裡的鏡頭。
兩人的攝影師不知何時回到窩棚內,繼續盡職盡責地履行工作義務。
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如果是在那場意外發生前回來的,那他和白深秀……
不行!不能繼續想了!
白深秀緊跟著掀開了棉被,髮型因為剛才的混亂變得亂蓬蓬的,一言不發地坐在床上。
空氣中的沉默像座有形的山巒。
兩位隨行攝影師迷茫地對視一眼,不明白為何氣氛突然變得如此詭異。
賀燃朝鏡頭尷尬地笑了笑,正準備從地上爬起來,手心觸到一個冰涼的金屬製品,他低頭一瞧,驚訝地發現的縫隙中露出一個金屬密碼鎖。
木床是由簡陋的木柴搭建而成,賀燃一直以為是實心的。
他扯了扯看似支撐著小木床的一排柵欄式的床腿,將那排床腿拽了下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