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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時有疾患,段二公子過世之後更是備受打擊,如今已然病重,難以處理政務,故而九部內亂時一直是段驚覺在主事。
段驚覺仗著自己世子的身份,一回來就把持了大勸,又對外宣稱南詔王病重不宜見客,堂而皇之地行起了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
段弦絲已然有數日沒有見過她父王,驕矜的少女卸去一切輕狂外表,說到底還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嬌嬌女兒。
段弦絲推門進了屋,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清苦的藥氣,她止不住鼻頭一酸,“父王……”
榻上那人輕輕咳了兩聲,伸手衝段弦絲招了招,“絲絲,過來。”
段弦絲抹了抹眼角,然後才朝著床榻走近,這才看清了她的父王的樣子。
五十多歲的南詔王已是一副老態,積年累月的病氣讓他整個人十分消瘦,眼窩深深凹陷進去,蠟黃的臉色中又透著一絲頹敗的蒼白。
他伸手拍了拍段弦絲的肩膀,是安慰的意思,然後笑笑說:“外面的動靜,為父都聽見了,兆兒的死,為父也知道。”
段弦絲忽地抬頭,眸中隱隱閃著淚光,詫異道:“父王您不怪我?”
“都是自己的兒女,為父有什麼好怪的。”南詔王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愛女的頭髮,又道,“要怪也只能怪為父不好,當年無力與大盛抗衡,又深陷南詔九部內亂中,不得已將你大哥送去盛京為質,又沒能肅清朝綱,以至於動盪不斷,如今竟要由你這個女兒家出面扛起大局。”
段弦絲欲言又止:“我大哥他……”
南詔王搖搖頭,“你大哥他的確有手段有謀略,但為父與他都錯了,我們南詔這片朝土是先輩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從來與外朝井水不犯河水,雖不算偏居一隅,卻也富足安樂。為父多年前做錯了事,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後來與你大哥暗中聯絡,派出兵馬助他回朝,本意是想要讓他回來接管這個王位,卻不想他還是想要大盛。”
若非段驚覺想要的太多,便不會算計梅硯惹怒宋瀾,更不會堂而皇之地與宋瀾宣戰,將人一路引到南詔來,便也不會讓南詔九部趁亂起事,致使無辜百姓飽受戰火之苦,著甲的將士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換句話說,段驚覺做事步步謀略,卻又好似完全不計後果。
這不像是他的野心,倒像是他的恨意。
可是他到底恨什麼呢?
段弦絲忽然想起剛才段驚覺在自己面前說過的話:天地蒼茫,哪裡又有誰。
南詔王的輕嘆聲解了段弦絲的疑惑:“他是在恨為父。”
“父王說什麼?”
南詔王一笑,見門外有侍衛守著,便撐起羸弱的身子,附在段弦絲耳邊耳語了幾句,不過剛說了幾個字,段弦絲那雙杏眸便倏地睜大,滿是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父王。
南詔王有些悵然地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大哥如今想要的萬頃江山,為父也曾想過,為此不擇手段,所以他恨為父,為父如何怪他?絲絲,答應父王一件事,你要護好歸兒,將來……也留你大哥一條命吧。”
段弦絲眸中含著的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她垂眸,似要掩住那點女兒家的神態,然後又說:“他若想活,我不會迫他死,但他在盛京城時給人下蠱,似乎惹怒了大盛皇帝,我已經與大盛聯手,宋青冥只怕不會放過他。”
南詔王嘆了口氣:“若真如此,那也是他的孽。”
繁華富庶的盛京城如同一座牢籠,將段驚覺一囚便是十七年,他於牢籠中國困頓失意,又逢風生水起,到最後倉皇而出,未曾帶走隻言片語,卻也遺落了自己。
段弦絲默了默,看向他病重的父王,終究還是顧及著那份血緣親情,於是問:“大哥如今就被軟禁在王府,父王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