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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氣本就清涼, 他穿的又是件輕鎧, 此時那輕鎧面上竟凝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一副俊朗的身形襯在暮色天光裡, 整個人都透著涼意。
果真是秋天了。
梅硯親自送段驚覺到了府門口, 又與周禾寒暄兩句, 周禾見到梅硯倒是尊規有禮, 看到段驚覺出來時, 眼神卻變了變。
周禾說:“我今日下了職,本是要去藕花園找你,半路聽說你來了少傅府,乾脆就過來接你了。”
段驚覺神色雖淡,與周禾說話的時候卻還是帶上了一抹淺笑,道:“我自己又不是回不去,何必勞煩侯爺來接。”
周禾神情陰鬱,似乎有些不滿,但當著梅硯的面也沒說什麼,只笑笑:“來接你怎麼能算是勞煩。”
段驚覺沒再說話,由著周禾把他拉上了馬車。
梅硯一直站在少傅府門前看著,直到藕花園的馬車走遠了都沒回過神兒來。
東明湊上來探了探腦袋,一臉好奇地問:“主君,南詔世子和景陽侯都走遠了,您這是看什麼呢?”
梅硯嘆了口氣,轉身往府裡走,邊走邊問東明。
“小東明,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顏杉廷
“您是說南詔世子和景陽侯奇怪?”
梅硯定住看著他,眼神不置可否。
這問題可算是難住了東明,他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腦袋,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地說:“主君這問題問得就怪,小人都不知道南詔世子和景陽侯是個什麼關係,又怎麼知道他們怪在哪裡。”
東明是孩子心性,有些話說著說著就帶上了些脾氣,惹得梅硯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東明的肩膀,兩人一路往裡走,才又問:“你看不出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小人看不出來。”東明摸了摸下巴,神情像個冥思苦想的老學究,“小人只是覺得他們既沒有主君與陛下那種情投意合,也沒有唐先生與趙先生的那種相濡以沫,就連大公子和鸞音郡主的和睦都沒有。”
東明並不是看不出段驚覺和周禾是什麼關係,只是覺得他們兩人談不上是那樣的關係。他絮絮叨叨地舉了許多例子,到最後還恍然大悟一般地做了個總結:“總之……南詔世子對景陽侯好像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幾個時辰前段驚覺的那句話再度入了梅硯的耳: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情不情願又有什麼要緊的。
似乎,的確就是這樣。
從這天開始,梅硯心裡便總會有些惴惴不安,總會由段驚覺想到周禾,又由周禾想到朝堂。
就好像什麼都還沒有定論。
——
秋收時節,朝中的事情總是比較多,孟顏淵還在告假,偏偏這時候宋鸞音又害喜害得厲害,以至於梅毓分不出太多精力在朝堂上。有許多庶務是官員們做不了主的,事無鉅細都要由皇帝親自過目,宋瀾一下子就忙了起來。
梅硯心疼他,常常宮裡府裡兩頭跑,有時下了朝還要留在瑤光殿幫宋瀾批一會兒摺子,足可謂是心力交瘁。
他這兩年過得清閒,沒怎麼插手朝堂上的事,如今驟然深想,才發覺如今的朝堂還是一團亂麻。左相孟顏淵一病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是真病還是假病,宋瀾看似遊刃有餘,可孟顏淵的那些黨羽仍舊揣著異心,也不知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安穩。
這天下了雨,冷雨瀟瀟,梅硯立在窗前,遠遠朝著皇宮的方向看過去,透過迷濛的雨霧,還是可以看到皇宮的紅牆琉璃瓦,他不由地就想到了帝王高座上的宋瀾。
明日早朝要給崽崽帶肉包子,梅硯想。
許是兩人心有靈犀,沒有等到第二日早朝,宋瀾這天晚上就興沖沖地拎著一壺桂花釀衝到了少傅府。
“東明,少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