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第1/2 頁)
渾像個少不更事的紈絝,饒是聰明通透的梅硯也被他氣得夠嗆,心口隱隱有些泛疼,彎腰就咳了起來。
這通咳嗽驚天動地,宋瀾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顧不上就衝過去拍梅硯的後背。
“少傅,沒事吧,不是說好多了麼,怎麼咳成這樣?”
梅硯深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壓下喉間的咳嗽和腥甜,一時間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泛疼,不知道是被那陣咳嗽震的還是被宋瀾給氣的。
他直起身子來,正對上宋瀾滿是關切和焦急的眼神,原本想要說幾句重話的念頭也登時消了下去。
他終究還是不忍心。
宋瀾連問了梅硯好幾句都不見答話,委實有些嚇壞了,連忙續上茶水奉給梅硯,嘴唇顫抖著說:“是朕不好,少傅彆氣壞了身子。”
許是因為屋裡生著炭火,梅硯的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他沒說什麼,順勢接過那茶水來潤了潤,胸腔的痛感才減了些許。
“我沒事,陛下既不想要我管這些事,就早些回宮去吧,不必把時間耗費在此處。”
宋瀾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過,他的少傅有堪當宰甫之才,可在朝堂之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座朝堂其實根本就是他的天下。他也知道梅硯在經手朝政時有多麼的得心應手,所以方才那番話絕不是真心的,他發誓自己剛才是關心則亂,否則怎麼可能在梅硯面前口無遮攔,說出那種殺人誅心的話。
“少傅,朕當真不是那個意思。”
然而梅硯卻閉上眼睛,神情極其疏冷,抿唇不語,再也沒理宋瀾一句。
最後還是進來送藥的東明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地勸了宋瀾好幾句,讓宋瀾先回去,宋瀾這才垂著腦袋悻悻地走了,他自然不知道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梅硯再也壓抑不住似的咳出來了一口血。
東明恰好關了門轉身,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只覺得魂飛魄散,手上端著的藥碗“哐”地落在了地上,黑黢黢的湯藥淌得滿地都是。東明卻無論如何也顧不上,只知道三步並兩步地往梅硯身邊走,停下的時候堪堪跌跪在了地上。
“主君,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咳血了,您別嚇小人。”
東明顫顫巍巍地拉著梅硯的袍袖,話一開口就帶上了哭腔,等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已經流了滿臉的淚。
梅硯歉然一笑,自己從懷裡掏出帕子拭去唇角的血跡,虛弱道:“沒事,方才咳得狠了。”
梅硯緩了緩,伸手就要把東明從地上拉起來,東明卻哪裡敢借他的力,自己撐著地就爬了起來,他穩住心神,覺得主君咳血不是個什麼好兆頭,便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問梅硯:“主君,要不要小人去請世子來看看?”
梅硯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臉色蒼白無力,他凝眸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去請吧。”
段驚覺來得頗快,前後不過半個時辰,梅硯卻已經回臥房睡下了。
東明站在梅硯的臥房外,神情苦悶:“主君這一病也有兩個月了,可斷斷續續地總是好不徹底,總是咳嗽不說,精神也很不好,方才還吐了血,小人都快要嚇死了。”
段驚覺一邊伸手敲了敲梅硯的房門,一邊安慰東明:“我前些時候還替你家主君把過脈,應當就是太過勞神了。”
東明點點頭:“但願只是如世子所說。”
說話間,屋裡傳來梅硯虛弱的聲音:“紙屏麼?進吧。”
段驚覺便與東明一同進了內室,東明方才哭得淚眼汪汪,此時眼睛還紅著,相較之下,段驚覺真是一副玉人仙姿,任憑什麼時候都不改那副南國之色。
他皺著眉問梅硯:“景懷,我聽東明說你吐血了?”
梅硯斜倚在床上,面色蒼白,嘴角也沒什麼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