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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奇招另闢蹊徑去迎合乾隆的心理,偏又做地不動聲色,外人再看不出一點破綻,還真有點算無遺策的味道,於是苦笑道:“十五爺高見,和珅自嘆弗如——也罷,卿憐跟著你總好過跟著我。”
放眼朝堂強敵暗伺,他今日之權勢誰知道又究竟能持久幾何?永琰見他忽然灰了神色,便信手撫向他的眉心,輕聲道:“你總是這般心思沉重,才幾歲的年紀,就成小老頭了。”
這句類似調笑的話和珅竟破天荒地聽了沒有躲開——和琳,也常常對他這麼說,卻不知他如今在福康安麾下,過得如何——他將視線再次轉向永琰,眼前這個少年真心實意地對他笑著,眉目宛然一如和琳——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千般算計的十五阿哥——可算計又有什麼不好?如今這世道你不比人強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皇宮大內雕龍玉座更是可以爭地你死我活——永琰的機謀氣度,體貼民心,不事豪奢,端方沉穩,比其他的阿哥畢竟是好上太多了——皇上再英明天縱也不免身後百年,介時大清江山又教誰操持?他是不是也該早做綢繆?
和珅心裡陡然一動——那個人,倒是真有君臨天下的資格與能力,不過也就只差了那麼一點,註定只能永遠地與紫禁之顛擦肩而過。
而眼前這個少年,他能最終取代那個人的位子,成長為比他還要出色的男人嗎?
和珅第一次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乾隆四十一年秋,阿桂西征軍兵抵洛河驛,離京尚有百里,就已是一大片黃龍旗幟遮天蔽日;黃鐘大呂號炮齊響,在《武功成》的揚奏吟唱聲中八阿哥永璇——他不久前剛進封為慎郡王成了乾隆諸子中最早封王的一位——笑吟吟地迎出來,阿桂諸將慌忙俯地請安——他們知道,這算是“替天郊迎”,對凱旋還師的三軍將士來說,算是極高的禮遇與犒賞了。
乾隆果然對阿桂等人大加封賞,尤以阿桂為最,班師敘功位列第一,以功封一等誠謀英勇公,授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但滿朝文武都看出來,乾隆是以此為借證,真正想賞賜擢升的是對王擅望一案有功之人以及——在甘肅善後尚未及回師的福康安。果不其然,十天之後,乾隆有旨著閩浙總督陳輝祖查抄王擅望的家產,並以此功晉十五阿哥永琰為嘉郡王,賜珠緞,如意各十二箱;戶部尚書和珅再授正紅旗,補正白旗副都統,升御前大臣,入軍機處行走——至此,和珅同福康安一樣,掌控兩旗,官居一品,朝堂之上人莫能及,百官終於漸漸回過味來——打壓和珅已屬萬難,為全己身,便惟有附之。
於是,以蘇凌阿,吳省蘭,吳省欽,海成等人為首的一干官吏主動示好於和珅,乾隆朝之“和黨”,至此初具雛形。
“給王爺請安。”于敏中一拉袍子就地跪了下來,這是他連續一個月求見永琰未果後出的下策——親自到永琰上書房回乾西五所的必經的鐘斯門來堵人,此時他也顧不上要避人耳目,他本能地覺得這位一直暗中支援他坐上領班軍機的皇子此番甘肅放差回來,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
“唔?於中堂?請起請起——”嘉郡王永琰眼珠一轉,登時又掛上了一副沉穩的微笑,邊走邊道,“皇上今天不是去了圓明園?怎麼於中堂沒有隨行啊?”
“這個……軍機處事繁務重,奴才著實也走不開。”于敏中低了頭易步易趨地跟著,永琰腳步不停,一笑而過,阿桂出兵放馬多年回京之後立即補入軍機,乾隆倚重之心不言而喻——這于敏中弔書袋文官一個,打打太極拳他行,真有什麼要務他能抵什麼使?乾隆此次去圓明園消寒賞雪,原本年年都會帶上于敏中紀曉嵐等文臣詞客助興,如今紀曉嵐遠在烏魯木齊,于敏中自山東貪墨案後就漸有失寵之憂,乾隆這回只帶上了和珅福隆安等年輕一輩的近臣並年幼的阿哥格格,也無關乎于敏中心裡忐忑。“那很好,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