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麥娘(第1/2 頁)
“麥娘,不要慌,你是爺爺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陳老軍醫平緩的聲音帶著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麥娘只是點了點頭,手中的寸刀泛著點點寒光,握在她柔弱無骨的手掌中泛著別樣的美感。
麥娘取過烈酒,將君言胸膛處的傷口飛速而仔細的擦拭。眼眸垂了又垂,她手中經手的兔子沒有上千只也有上百隻,如今不過是換成了人罷了。
泛著寒光的寸刀在麥孃的巧手中飄飛於血肉間,半響一支箭頭泛著寒光的箭被麥娘隨手扔到了一旁的托盤中。
麥娘看了一眼躺在光潔的木板上面色猙獰的男人,徑直將一旁的烈酒拿了過來,灌進男人的傷口中。
男人便是昏迷中,卻也疼得直抽搐,眼皮動了又動,幾次似是要醒過來一般。
一旁的陳老軍醫看得眼角直抽抽,卻是覺著便是自己都肉疼。幸好人早已經昏迷不醒,不然……,陳老軍醫搖了搖頭,卻是裝作未曾看到。
麥娘面上平靜,卻是未曾覺著自己有錯,將泡在烈酒中的寸刀取了出來,復又在切開的傷口中撥了撥,方才取了傷藥過來給君言上上。
陳老軍醫卻是似是什麼都未曾看到似的,只是卻是攔住了正要給君言包紮傷口的麥娘。
在麥孃的手中,接了過來包紮起來。便是麥孃的醫術擺在哪兒,只是同樣她的年紀卻也擺在哪兒,若是旁人便罷了,許是敢怒卻不敢言。
只這一位卻是他們的將軍,他的孫女兒的路還長,不需要經受那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語。
他們陳家做了幾輩子的軍醫,如今只剩這麼一根獨苗苗,他便是不捨卻也捨不得將這傳家的醫術斷了門路。幸而這根獨苗苗,雖只是個柔弱的女孩子,卻是無論是醫術還是心性上卻是極好的,將來的成就定不會低於他這個半個身子都埋進了黃土的糟老頭子。
“將東西都收起來吧,其他的卻也只能是聽天由命了。”陳老軍醫囑咐了麥娘兩句,取了炭筆卻是寫起藥方來。這沙場之上,見多了生離死別便是木板之上躺著的是一軍的主將,陳老軍醫卻也擔憂不起來。
有總有的人熬不過去,縱使你使勁盡百般的手段卻也是枉然,天不收的人,自是該活下來的卻是會活下來的。
各人有各人的心事,麥娘之所以叫麥娘卻不是因著她出生那年田中的小麥是豐收的好年份。
而是她爺爺找到她時,面黃肌瘦的她餓暈在了麥田裡,蠟黃的小臉與金燦燦的小麥卻是在明顯不過。
後來,她總覺著這世上只有小麥卻是人世間一等一的美味。自那好一段時日裡,她若是是一頓沒吃上麥飯卻似得了大病似的,甚是嚇人。
她爺爺覺著她與小麥有緣,便徑直喚了她麥娘。在她爺爺沒有找到她的時候,她是沒有名字的,同村裡的大丫二丫一樣,只不過是胡亂的有一個稱號。
她沒有爹,沒有娘,只有爺爺,她一生所求不過是早日將爺爺一身的醫術學到手。早早兒的替了他的位子,卻是叫他好安度晚年。
麥娘清麗的姿容卻是承了她的那個娘,那個捨不得榮華富貴,生下她便跟了富商跑了的寡婦娘。
她娘與她爹本就不過是無媒苟合,有了她之後,聽她爺爺講,她爹卻是真心的想娶她娘。
這死人堆裡討飯吃的人家,卻是並不在乎你的身世,求的不過是安心過上幾天安慰日子,便是將來馬革裹屍還,卻也不枉此生。
只是她爹帶著滿腔的心喜回來時,得的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嬰兒,至於那人卻是前些日子早隨人走了。
在後來索性不過是留了些銀錢給了村子裡的一戶人家,將麥娘寄養在那人家,卻是在行過問。
幼時的麥娘卻是不知道,為何她那麼那麼聽話,卻是總是不能得爹孃的歡喜。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