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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將重生前後的兩段經歷完全區分,所以即便這個時間線的慕容煊什麼都沒做,但他還是很想捅慕容煊兩刀。
只是捅兩刀,但不捅死。
這種做法其實並不符合江與臨的作風。
倘若只論動機論,就應該直接殺了慕容煊。
以江與臨對慕容煊的瞭解,再讓他做一萬次選擇,只要有機會,他都會把江與臨送進怪物巢穴,重生後的慕容煊沒有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他沒機會。
但倘若從結果論,這一世的慕容煊又確實還沒動手,別說是被江與臨殺死,就算只挨兩刀都很冤枉。
綜上所述,無論從動機考慮,還是從結果考慮,都只有殺或者不殺兩個選項,沒有折中選項。
[捅兩刀,但不捅死]是一個完全失敗的決策。
“可是不捅他兩刀,我真是晚上睡覺都不香,”江與臨從御君祁口袋裡拿出一個蛋黃派:“你知道我最噁心他的一點是什麼嗎?”
御君祁搖頭。
江與臨說:“虛偽。”
御君祁立刻說:“我不虛偽。”
祂其實聽不太懂人類的彎彎繞繞。
在御君祁的認知裡,甚至覺得‘把江與臨送回祂巢穴裡’的慕容煊很好。
是個樂於助怪的熱心人類。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
好人就不會死了嗎?
無論御君祁覺得誰再好,只要江與臨不喜歡,祂都會眼也不眨地幫江與臨殺掉那個人。
江與臨聲音微冷:“我剛到北方基地時,慕容煊裝出一副與我志同道合的樣子,主動和我做兄弟,然後又嫌我殺得怪物太多,影響了基地暫時休戰的謀劃。”
御君祁聲音又低又輕:“不要生氣了,我都不在乎你殺的怪物多,人類更沒有立場指責你。”
御君祁說話總是這麼好笑。
聞言,江與臨心頭怒火消散,忍不住又瞥了御君祁一眼。
御君祁吃完一個的蛋黃派,又想把塑封包裝放進嘴裡。
江與臨在祂手上拍了一下:“都說多少次了,不要什麼都吃!”
御君祁喉結動了動,探頭往外面看,盯著桌面上的礦泉水說:“我渴了。”
“誰讓你吃那麼多蛋黃派,”江與臨抬起手指,指尖藍色異能閃爍:“張嘴。”
御君祁張開嘴,接著江與臨的手,喝了點異能凝結出來的水。
吃飽喝足,御君祁斜靠在櫃子裡,伸開一條腿:“慕容煊什麼時候回來,我都累了。”
御君祁太高了,半蜷在衣櫃裡很不舒服。
如果是以章魚的形態,縮在箱子裡感覺就很好,人類身體構造太奇怪了,沒辦法對摺,也不能攤開,這樣就造成了很多空間上的浪費,因為江與臨就在身邊,祂不能變回章魚,只能儘量在有限的空間裡舒展身體。
不過櫃箱內的容量就這麼大,祂這邊佔得位置多了,自然會擠到江與臨。
江與臨踢了御君祁一腳:“腿收回去,別擠我。”
御君祁破罐子破摔,直接在衣櫃裡半躺下來,霸道地填滿整個箱底:“一直曲著腿很不舒服,你腿不酸嗎?”
沒有什麼比散漫的態度更具傳染性。
江與臨本來一個人呆的好好的,就算在惡劣的環境裡也能始終保持嚴陣以待,潛伏上幾個小時輕而易舉,可一聽到御君祁抱怨不舒服,自己的骨頭也開始犯懶,很想跟著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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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君祁側身半躺:“你可以靠我身上。”
江與臨搖搖頭,又堅持了三分鐘,然後踹開御君祁,窩進了御君祁和櫃板之間的小縫隙裡。
櫃箱內幽暗而安靜,空氣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