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矛盾螺旋(第1/2 頁)
走過血淋淋的道路,最後也不曾迎來片刻寧靜。
“永別了,愛德華。”
在所有人都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之前,男人的頭顱已經隨骨裂聲以不思議的角度歪倒。
竹黛大聲哀嚎。她的雙眼瞪圓,披頭散髮,忘我地厲聲尖叫。
“做什麼——你在做什麼?!”
女人面露兇相,向我撲來。就我而言,這種攻擊實在過於低效,以至於我只退了半步便反過來將她壓倒在地,手指抓住那根纖細的脖子。
“又要……殺你一次啊……”
我直視著這張猙獰的臉,一邊承受著感情的衝擊,一邊再次擰斷了竹黛的頸骨。
充滿恨意的雙眼掉落進血紅色的泥潭,完整侵入我一無所有的靈魂之中。
剎那間,周遭的景色再度產生變化。
意識回到了焦黑的大地。
——深深侵入心靈的可怕幻夢似乎就這樣終結。
“這是……什麼?”
因為過於驚恐而顫抖的雙膝跪落於地。
還是幼女狀態的塔露拉臉上滿是驚慌之色,緊握著的拳頭顫抖不已。
那雙看向我的眼睛裡充斥著沒有邊際的怒火,彷彿要將我挫骨揚灰。
“賴床也要有時間觀念,再不醒來鬧不好你就要永遠留在這裡了……”
我半蹲下來,強忍痛苦用被鮮血沾染的手指在少女雪白柔軟的面頰上輕輕摩挲。
刺刺。
鑽鑽。
或許是被我過於突兀的提醒擾亂思緒,少女的眼神逐漸犀利起來。那身華麗長裙下的四肢也開始隨思緒成長,恢復成原本的大小。
“真是……做了個好夢。”
她維持跪在地上的姿勢,幽幽看著我嘆道。
伸出手,慢慢在空氣中梳理著什麼,像是在感受記憶的形狀和走向。
“所有一切,全部……都只是夢嗎?”
大概是在回憶那些不幸的美好,塔露拉看著眼前的荒蕪問。那是一抹壓得很低,充滿憤怒和恨火的嗓音。沒能憑藉自身意志結束噩夢,似乎令她感到挫敗。
“是,也不全是。”
我搔搔頭,慢慢站起來。
“聖愚。烏薩斯一直以來的傳統,尊崇聖愚。”
“藉助聖愚與不可視之物溝通的能力,束縛北原邪魔們的碎片,將他們融入年幼的感染者體內,烏薩斯製造出了足以踏平任何一座移動城市的武器。”
“皇帝的利刃。”
塔露拉點點頭。被科西切一手培養起來的她應該多少也聽說過那些秘辛。
聖愚藉助殘忍的儀式將普通人變成了與自己一樣的“非人”,帝國也因此得到了持續擴張的力量。
“但是這樣還不夠。”
其實也不難理解,人就是這樣卑劣的動物。
有了一,便想要二。
一個瘋子,一個賭徒,一個野心家。在如今的烏薩斯,所有人都稱他為偉大的先皇陛下。
弗拉基米爾·伊凡諾維奇在親歷四國戰爭,在見證了高盧源石技術爆發出的強大力量後陷入了無法言喻的焦慮。
即便擁有這樣的力量,高盧還是不可避免被征服,吞併。
那麼烏薩斯呢?他的烏薩斯,他一手扶持壯大的烏薩斯。
“簡單點,軍火不足恐懼症。於是弗拉基米爾決定要舉行一場前所未有的儀式。”
我笑笑,但塔露拉的面色卻微變。
以少女的聰明程度,應該很快就理解了。
“如果我們在武器們身上,再度舉行儀式,讓他們向聖愚轉變,會發生什麼呢?”
當我問出這句話時,塔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