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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著家你們就要吵,吵得家裡沒個安生。兩個娃兒出生了,總算是好了一點點,結果到了零七年的時候哇,哎你們又回了老樣子。現在想想嘛,也是可惜哦,家裡頭沒個男人,有的時候你也沒得珍惜。”陶秀真竭力將聲線壓低。
魏娟動兩下腿,翻身沖天花板,“你是在怪我邁?他勒個人悶驢一個,好沒意思哦,回了家也不做事,我又不是請來的長工!”
“你小點聲噻……我不是怪你,還不是看你一個人過得艱難嘛?”
“我不艱難,娃娃兒都大咯,不要我掏錢養,我天天哈麻將,小日子巴適得很。”
“又是哈麻將,每天到晚就曉得哈麻將!”陶秀真暗嗔,倏然沉下聲問,“我說真的,你這些年都沒想過找一個嘛?還是你想過,但不跟我講?”
魏娟頓默了半分鐘有餘,在被子中搓搓右臂道:“沒想過哦。想了還不跟你講,我不是發神經嘛?”
“唉……勒樣子看來,你和我真的是一條命。”
夜轉深,話音順黑暗的滑梯墜到地上,漸漸地沒了下文。
母女二人呼吸深長,開始起伏鼾聲時,梁迦靜靜睜開了眼睛,魏娟的右臂無意識地貼在她懷邊。
江面航燈的光影時不時滲進來,會點亮她的視野。凝視那隻手臂許久,梁迦躡手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去廚房倒水喝,才握起杯子吞嚥兩口,即感到身後有緩緩湊近的壓迫感。
這人怎麼也是三更半夜不睡覺?
梁迦落下杯子,忽被他自後壓在灶臺上。
那杯子差點揮落地上,好險梁池接住,它墜地的咣響只存在於梁迦的虛驚裡。
“梁池,瘋了你!”
她用氣音,背向他呵斥。
梁池不接話,只抱著她收緊手臂,好似錨具牢牢固定了觸礁的船。
“給我倒杯水喝。”他這樣悄聲說。
“你花樣真多!”梁迦咕噥著,隱隱約約漏絲笑,就此姿勢捉起杯子送到壓在肩頭的下頜邊。
梁池敷衍地啜了兩口,抬頭盯著她看,看她嘴角溼津津的水光。
對他而言,解決它最好的辦法便是——
親口品嚐它,照單全收。
梁迦渾身一顫,調勻呼吸道:“我今天聽說,這片是真的要拆了,是準確的訊息。”
“哦。”梁池啞著嗓子,那點水壓根澆不滅心火。
“哦?你聽清我的話了嗎?”
“聽清了……”他無奈應答,“沒事,拆就拆。”
真的是難以交流。
梁迦惱火地皺眉,側頭看窗戶。
冰霧猶如玻璃生長的層層絨毛,覆住外面模糊的夜色。看了一會兒,她想到搭在身前的這隻手,曾在冬季的地鐵或公車側窗上,劃開水霧寫字給她看:
一個上段半包圍的字母“g”,恰恰是“C”與“J”的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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