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第2/3 頁)
臥榻酣睡。他居然反常地不生畏懼,回頭問道:“它有名字嗎?”
梁迦咀嚼糕屑,說:“叫春嬌。”
一個完全不貼合它外貌的賜名,再配上她回答時肅穆異常的面色,林靖博不禁笑得前仰後合,“有意思,這名字真逗。”
“有意思嗎?我起的。”
“蛇也是你自己買的?不便宜吧?”
“還好,這品種不貴,”梁迦眼神浮游了一霎,“我哥送的。”
“為什麼會送蛇?我見過很多寵物,養蛇的真不多見。”
林靖博問著,拽張椅子與她相對而坐,捱得過近,女人抿動的雙唇就在他眼下,他心臟隨呼吸蜷縮陣陣。彷彿,他就是那塊流連她齒間舌底的白糕。
梁迦抬眼會他的視線,淡淡說:“蛇有幸運的寓意。”
也因此,一三年她生日當天,又剛巧從美髮技校師出開店,梁池帶她去逛花鳥城,買下了這條蛇做禮物,一養就是好幾載。說起來,那會兒他畢業不久,是派出所小嘍囉的水平,月收入捉襟見肘,對她倒是永遠大方。
林靖博作恍然大悟狀。
他並不會因一條蛇對她敬而遠之,正相反,她在他心裡的投影愈發特別了。活到現在,他接觸的女性大多平凡尋常,讀書時代爛漫純真的女同學,步入社會後成天為升職奔波的女同事……從前被考學壓迫,現在在職場鏖戰,每個人都能與他友好地說說笑笑,卻給不了他悸動的新鮮感。
只有梁迦不同。
一個山城犄角里淡然處之的女人,一爿小門面,一條神秘的蛇。
還有……
還有她偶爾像掙脫軀殼束縛的微笑。
林靖博覺得,他對她的喜歡已然收不住了,就要決堤而出。
“小迦。”他輕喚。
梁迦應聲看他,唇角粘著白末。
“做我女朋友吧。”林靖博趁勢追擊,掌心發汗。
梁迦輕笑,“我們才認識幾天啊?”
“可是我過完元宵就要回四川了,我希望你能在那之前給個答覆!”他忐忑地失態,“我是真喜歡你,想對你好,你別想太多,結婚什麼的都遠得很,我單純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梁迦抬眉,“可你也說了,過不久就要回四川,你要我跟你異地戀啊?”
“高鐵也才一小時。”
林靖博不由抬起手,捻下她嘴角矚目的白末,掐進指腹搓了搓。
“我會每週都坐高鐵來找你,你有時間也可以去四川玩。等我轉正有著落了,就向公司申請調職,調到重慶來陪你。我這些話都是真心的,有一丁點假話我出了門就被車撞死!”
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梁迦打量半晌,的確相信了他。
前不久她的技校同學群又熱鬧了一回,是因為有位女同學嫁了人且受聘到了高階沙龍,喜事伴隨紅包灑進群裡,自此那個班只剩她一人孑然孤身。
太多人關切她生活的異常狀態。
魏娟也是,幾乎恨不得到街上隨手押個男人許給她。
可梁迦對未來的生活不抱期待。她是山寺裡守鐘的和尚,做一天就撞一天。
那句話怎麼說的?
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終究,白糕吃盡,梁迦拍掉手上的細碎,依舊沒給林靖博肯定的答覆。
*
陶秀真來住的這幾天,都和女孫同擠一張床。
脾性大的人似乎格外怕熱,此種睡法使她總要難受一陣才能入眠。翻來覆去的動靜,鬧得正當更年期的魏娟也難消受,索性陪她同枕夜話。
夜涼如水,梁迦一動不動,於是母女以為她已沉睡。
“我就記得,老梁還在的時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