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裝了三年的傻,不想裝了(第1/2 頁)
“夏時”是李念當年調侃仲康順時,順嘴給他起的外號。
她把紙張遞給懷珍:“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得找到他。”
李念先前幾年把生意委託給仲康順,他幫忙打理之後賺到的銀錢不少。
她不擔心仲康順會打她銀子的主意,李念和他畢竟是僱傭關係,那些銀子真正的去處,實際上是長公主府的賬面。
仲康順就算有通天本領,也不敢從這地方隨意拿銀錢。
李念找仲康順,只是因為她知道,往後的每一步都要銀子。
沈謙的話真假參半。
他慣常如此,不願意把李念捲入紛爭,找的藉口都是看起來滴水不漏的。
他說自己要被貶為庶人,那就八九不離十。
但他說什麼都沒有了,無能為力了,這純粹胡扯八道。
裝了三年的傻,李念現在累了,不想裝了。
很多事她不是不知道,就像李世那些前後矛盾的話。
讓她當棋子的時候就是為了天下,承諾她一定會把她沈謙的婚約作廢。
後面拿捏她的時候,又拿出一副好弟弟的樣子,說什麼一切都是為她考慮,自己是站在沈謙這一邊的。
現在出事,他便順水推舟,作壁上觀。
還有沈謙,他一味想要保全李念,很多話雖然告訴了她卻不說透。
說什麼鹽亂之事只是從開始由他推動,之後順其自然。
哪有人順其自然的順到像是撿漏一般,砍自己隊友的手腳砍得這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他是這一代世家中最有希望的人。
他身後是世家,左膀右臂是世家,推著他向前,讓他在朝野站穩腳跟的也是世家。
這樣的沈謙,扭頭削藩時舉著鹽亂的刀,那般輕鬆便能勢如破竹,一舉砍掉幾個世家的權力。
這本就不對。
世間的規則,不是這樣的。
連李世都忌憚的世家,在沈謙這裡為什麼成了待宰的羔羊,這不對。
還有柳白心。
她是李念所有懷疑得到佐證的最後一環。
柳侍郎雖然不是世家子,憑自己本事考取功名,在朝為官。
就算他自己能力不行,真的沒有功業建術,也絕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兒養成那沒有腦子的模樣。
半年之前的柳白心,半年之後的柳懷珍,只是換了名字不是換了芯,卻彷彿是兩個不同的人。
前後一年,十二個月。
從那條鏈子開始,經過青州詭異的碎屍案,之後是死在上京路上的劉勝,再到自貢鹽商的困局,和被牽扯出來的邵家養子。
以及回到京城後,邵安做官,不顧官位差距來上書進行五部參奏,和深秋時護國公家的一場戲。
最終停留在當下。
這中間,邵家得勢,世家斷臂,消失了最少三個大世家,沈謙成為庶人。
過程裡,李世像是操盤的那隻手,於棋盤上投子,遊刃有餘。
這不對勁,所有人的反應,都違背了人類最常規的情感規則。
青州碎石案,沒人真的在乎那死去之人的公正和冤屈。
流於表面的偵查讓事情蒙上一層霧,李念如今回想起來,竟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勝也是如此,有對抗有抓捕,彷彿所有的證據都對準了他,之後卻在不經意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牽走,挪到前朝太監的身上。
李念寫下這個名字時,恍然意識到,明明是關係朝堂根基的大案子,怎麼連個基本的審訊都沒有,當夜匆匆移交?
她不相信以沈謙的腦子會想不到,路上大機率會有人埋伏劉勝,殺人滅口。
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