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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胯下那匹通體烏黑油亮,唯有兩對蹄子雪白的駿馬躁動不安地打了個響鼻。
謝瞻皺眉,冷冷瞪她一眼道:“還不快上車,難道還要我等你?”
說罷猛地將長鞭一抽,白蹄烏嘶鳴著從沈棠寧面前呼嘯而過。
沈棠寧白著臉後退幾步。
自那日從尋春小榭怒氣衝衝地離開之後,謝瞻對她的態度就愈發惡劣,有時候在如意館請安看見他,她若開口說話,他必出言諷刺刻薄。
要麼就是那種慣有的、毫不掩飾的輕蔑眼神。
安成忙過來解釋道:“世子夫人別怕,夫人擔心世子夫人一人回孃家不方便,特讓世子來送您回平寧侯府。”
其實王氏是覺得沈棠寧和謝瞻當日三日回門禮沒做成,兆頭不好,有心把禮節圓了,二則也擔心沈棠寧回家一路磕碰著,才叫謝瞻一路護送。
謝瞻很顯然不願領會王氏的用意。
沈棠寧沒說什麼,勉力笑了笑,默默上了馬車。
馬車碾過清晨猶染昨夜白霜的街道,緩緩行著。
沈棠寧坐在馬車裡,掀開幃簾一角。
街道兩側已經有了不少三三兩兩行蹤匆忙的行人,撲面而來的煙火氣淳樸而熟悉。
不遠處,謝瞻打馬走在最前。
這人自幼生了張好皮囊,此時一身玄色官袍,腰束革帶,足蹬長靴,愈發襯得他蜂腰猿臂,劍眉星目,英氣勃發,連隨便一個揚鞭的動作都是說不出的瀟灑不羈。
街上不少女子都朝他看過來,指指點點,面露痴迷歡喜之色,而謝瞻本人卻是目不斜視,仿若習以為常。
等快到了平寧侯府的巷口時,沈棠寧聽到街邊熟悉的叫賣吆喝聲,忍不住再次掀開幃簾。
謝瞻早不見了蹤影。
平寧侯府的門口,沈棠寧的叔父沈弘謙和堂兄沈宵俱翹首以盼,發現只有沈棠寧一個人下車,兩人臉上都是掩不住的失望。
見不到想巴結的謝瞻,沈宵敷衍了兩句,轉頭就走了,沈弘謙心裡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面上倒是依舊對沈棠寧噓寒問暖。
兩人一道進了大門,因郭氏出了門不在,寒暄幾句後分手,沈棠寧便去了西府看望溫氏。
一進屋,屋子裡一股子濃重的藥味,沈棠寧從藥味裡判斷出溫氏大概病情已經好轉,快步走到床前,低低地喚了溫氏一聲。
“娘,團兒回來了!”
溫氏眼睛看不清,聽到女兒的聲音眼眶驟然紅了,急忙起身去摸她的手,“團兒,我的團兒!”
母女倆許久不見,抱作一團,潸然淚下。
陳媽媽按了按眼角,遞來帕子,笑著調侃道:“好了好了,姑奶奶回來這大好的日子,夫人怎麼又哭上了?仔細對眼睛不好。”
沈棠寧忙拿過帕子,心疼地替母親擦乾眼淚。
溫氏握住女兒的手,咳嗽兩聲,“娘沒事,昨夜發了回汗,這會子早好了,我的兒,你這段時日怎麼樣,有沒有生病?回門那日鎮國公府打發人過來說你害了風,不能回家,娘心裡急壞了!”
又責備道:“你這孩子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回來了,你婆婆會不會不高興?下次別再這樣了,娘是小病,你才嫁過去多久,回孃家多有失禮數,會被別人笑話!團兒啊,你嫁的可不是普通人家,等會兒你就趕緊回鎮國公府,別在這裡久耽!”
溫氏越想越發覺得不妥,催促沈棠寧趕緊回去,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叫沈棠寧鼻尖一酸,險些落淚。
她佯作生氣,把手從溫氏懷裡抽走道:“我剛回來娘就趕我走,原來是娘是半點都不想女兒,娘再這樣說話,我就不高興,真的走了!”
溫氏說道:“傻孩子,在娘跟前撒撒嬌也就罷了,做姑娘哪能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