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所以師姐,側寫要脫衣服嗎?(第1/4 頁)
“師姐你知道嗎,在另一個世界裡我剛來日本那會兒就是團隊裡的吉祥物,師兄和老大不對付,就跟有人硬把洪七公和歐陽鋒湊一堆似的,我就是他倆中間的調節劑,生怕什麼時候兩位大哥就做出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路明非閒庭信步走在積水中,鋥亮的好皮鞋被骯髒的黑水完全浸沒了,腳下是令人發嘔的腐爛有機質,踩在上面軟乎乎的,他每走過幾步就開槍轟碎一隻仍在抽搐的蒼白色生物,它們在生物學上已經無法被認定為擁有人類的遺傳基因了,僅僅是才出生不久就已經有了白色的鱗片,利爪和牙齒也顯得猙獰,路明非以前沒有處理過類似的東西,但他宰掉的龍或者死侍並不在少數,殺死這些連人類特徵都已經很少的小怪物並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他邊走邊說,同時用隨身攜帶的手機和相機記錄下這裡發生的一切,諾瑪立刻就把資料上傳到學院的資料庫中,那一簇即使在東京也能避開輝夜姬監視的資料流在8ms之內被呈遞到執行部部長施耐德教授的個人電腦裡。
諾諾給自己戴上手套,用密封箱把一隻屍體完整的死侍胎兒裝起來,這東西不但是卡塞爾學院向蛇岐八家施加軍事壓力的證據,同時也是極佳的研究樣本。學院的標本庫裡儲存著全世界種類種類最全的龍類生理器官和死侍標本,但蛇形死侍的胎兒這種東西在自然界中幾乎不可能出現,想來對學院來說應該也是很珍貴的素材。
路明非說,“我以前每天都在努力地說爛話和大驚小怪,盯著穿短裙的女孩看不停,對奢華的酒店和黑道本部不停地說好厲害什麼的……其實我一點都不想這麼做,可不這麼做又能怎麼辦呢,我是S級,卻連個C級都不如,放在愷撒和楚子航之間就跟兩頭獅子裡面塞了一隻小熊貓似的。”
他已經在那堵很厚很厚的玻璃牆後面走得很遠了,放眼望去這裡就像是某個被抽乾的湖泊那樣寂寥、灰敗,森森的白骨堆積在腐敗有機質的表面,有些頭骨的眼窩仍對著天上,即使那裡只有好幾米高的黑色吊頂。這些骨頭既有牛的也有羊的,有時候甚至還能看到明顯是人骨的東西,顯然是那些在畸變為死侍的過程中不太順利的可憐人。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人墮落為死侍就不是人了,相比作為死侍活著,或許不如作為人死去。
不遠處的火焰跳躍著,那是路明非用在玻璃牆外面的實驗室裡找到的酒精和一些木料堆出來的巨大篝火,火焰開始的時候是藍色的,因為酒精在熊熊燃燒,酒精燃完之後就輪到那些乾燥的木頭了,它們原本是分別坐在實驗室角落裡的阿修羅像,大概這裡的主人覺得阿修羅能鎮壓被關在這裡的數以百計不甘的靈魂。
阿修羅的手臂在火裡面燒得劈啪作響,明黃色的光火驅散這鬼地方的陰霾和寒冷,安息香的粉末已經被灑下了,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薰香味道,居然很奇異地完全驅散了那些腐臭的氣息。
諾諾說路明非你跟我說說以前你們在東京遇到的事情,說說你自己,這樣可以有助於我進入深度側寫的狀態,於是路明非就真的娓娓道來。
其實對他來說這座城市沒什麼好說的,東京就像是一座悲哀的墳墓,埋葬了愛他的人也埋葬了某個懦弱的靈魂,可有時候他回想起那些在歌舞伎町東躲西藏的日子、那些陪小怪獸玩遍東京的日子,又覺得這座城市其實還是有些值得回憶的東西的。
諾諾用手臂擦擦額頭的細汗,紅色的髮絲垂下來,末梢彎曲如鉤,那雙暈著酒色的眸子凝視已經走到最後一隻死侍胎兒面前舉槍的路明非的背影,她無聲地笑笑,因為她真的側寫出了那個好像已經死在命運彼岸的、她更熟悉的路明非。
那傢伙不像現在的路明非那麼牛逼轟轟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做不成,他是個衰仔,在記憶裡是個每天活蹦亂跳從不愁眉苦臉的需要被照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