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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社會的人放浪形骸，可底層的人正好與之相反。他們保守古板，克己復禮。

歐文他們沒有出現之前, 江木同樣屬於底層人。

平時只是跟琳琅稍微親近一點, 江木都會覺得臊得慌，更何況讓琳琅脫得光溜溜的給他洗澡？

那簡直是要挑戰江木的道德底線了。

不過, 想著琳琅就這樣渾身是羽毛地站在自己面前，又有點莫名的好笑。

江木看著琳琅的眼裡都是細碎的光亮，他說：“哪有人身上是長羽毛的？”

做小鳥就做小鳥，當人就當人，不能混淆了。

江木一直覺得琳琅身為小鳥，雖然聰明，但在有些地方又不太聰明。要是任由對方這樣來，恐怕會讓琳琅的思維變得混亂。

“琳琅，聽話。”

琳琅本想再爭取一下，聽到江木這句話，瞬間就老老實實地撲騰一下，變成了白色的金絲雀。

他在地下跳著往前走了幾步，江木將兩隻手掌並在一起，捧到了他的面前。很快，小鳥就蹦到了江木的手掌心裡，被江木託著放進了水盆中。

江木細心地將水淋到了琳琅的羽毛上，而後用軟刷挑了一些專門用的清潔劑，從金絲雀的頭頂，一直揉擦到了尾巴上。1

清洗的過程裡，江木還仔細檢視了下琳琅的翅膀等處，發現確實沒有哪裡因為拔了羽毛而變禿後，才放了心。

正打算換一盆水，給小鳥把身上的清潔劑衝乾淨，江木就感覺手心一軟，有什麼跌進了他的手掌裡。

回神一看，發現是琳琅因為洗澡得太舒服，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這段時間，儘管琳琅跟江木商議好找到機會就逃走，可他從前並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況且江木也不能時時刻刻陪伴他，琳琅多少是有些緊張擔憂的。

現在到了絕對安全的環境裡，身邊又盡是江木的氣息——金絲雀對氣味的感知比人類厲害許多倍。琳琅心情放鬆下來，本來只是想閉閉眼睛，結果就這麼睡著了。

江木的手心一軟，心底同樣是一軟。

他嘴角輕輕掀動，把小鳥託在掌心，溫柔細緻地將乾淨的水在他身上澆了一遍。等確保金絲雀的身上乾乾淨淨了後，江木又拿了一個嫩黃色的毛巾，把對方給裹了起來。

歐文給琳琅準備的房間裡什麼東西都有，江木把金絲雀放進了他的小窩裡，裡面可以調節溫度。

江木將溫度打高了一點，在金絲雀的羽毛全都乾透了後，才把對方給捧了出來。想了想，最終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帶著琳琅一起出去了。

來的路上，江木就已經知道有不少檔案等著他處理。

不過他並不打算馬上就去政務司，因此讓歐文將那些檔案全都拿過了這邊。

書房安靜，金絲雀趴在江木的口袋裡自在地蹬了蹬腿，跟小貓小狗一樣地仰躺著，兩隻腳朝天地睡覺。

江木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告訴他們，三個月後我會舉辦一場宴會，讓他們都來參加。”

“是，先生。”

“歐文，以前我的身邊，有很親近的人嗎？”

江木也是說著，才突然想起來，歐文是一直為他辦事的，那麼對他的情況也一定會了解。

只不過他問過對方以後，歐文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疑惑。

“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彷彿是世界意識的有意阻擋，江木明白，自己大概是不能從歐文的嘴裡得到答案了。

他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喊你。”

“好的，先生。”

歐文離開以後，書房就徹底安靜下來。

江木並不是一個會為遺忘而失落的人，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