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第1/2 頁)
乍見眼前一幕,司空長卿臉色劇變,翻身下馬便喝令軍士守在陣口,唯恐逼急了反而傷我性命。
他大步上前,深深呼吸後,手指一比,冷冷道:“只要你放了我妻子,我保證你今夜全身而退,誰敢阻撓便是與我司空長卿為敵。”
話鋒一轉,語氣森冷狠辣起來:“如果你不識時務敢傷她分毫,我必讓你生不如死,死後剉骨揚灰!”
誰都不會懷疑他所說的話,魯國公向來說到做到。
在劫挨在我耳畔,嗤笑:“看,他多著急你,開心嗎?”
我低下頭,不敢再看司空長卿的臉。哪能開心啊,實在是愧疚得不忍面對。
這時,黑暗的四角突然橫空出現數十黑衣蒙面人,個個身手了得,矯健如游龍,以毫無破綻的陣型為在劫守著後防。
有一人上前跪道:“主子,外頭來了不少兵馬,蕭家的近衛軍也正往這邊趕來,眼前局勢不明,是戰是退,請主子下令。”
我一怔,隨即自嘲笑起,看來我的確是多管閒事了,原來在劫在早已暗中埋下伏兵。
只是可惜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夜發生的事以及出現在這裡的人,怕是他和我都料想不到的。
在劫下令:“計劃有變,準備撤退。”
眾人受命,整裝待發。在劫加重了手勁,用力攬住我的肩膀,沉著聲音略帶顫抖,近似哀求:“跟我走,好麼?”
胸口一陣抽痛,若真跟他走了,別說司空長卿會千里追殺他,就是天賜、蕭晚月和趙之城他們都不會罷休。帶走我,今夜他就別想安然離開,何必感情用事?
抵抗了幾下以示自己的不願,便覺他身子冷硬如冰,隨即縱聲沉沉笑起,笑聲漸漸壓抑,如流水輕狂了落花後的悲愴,那副黑衣鬼面模樣,在殘敗的火焰下詭異而凜然。
眾人聞之變色,尤其是蕭晚月、天賜和趙之城三人,早前見識過他的身手更是戒備萬分,以為他又將出手鬧事,立身的姿態紛紛起了攻勢。
我只覺得鼻尖悽楚,他怕是被我再三拒絕而傷了心吧。可在劫還是在劫,就算傷透心,也從來不會勉強我做不願意的事。
“小心這三個人,那男人或許就在他們當中,你好自為之吧。”淡不可聞地留下這句話,一掌將我打向半空。
司空長卿和蕭晚月驚呼:“悅容!”同時縱身來接我。我故意喊了一聲長卿,蕭晚月腳步一滯,我便安然落進了司空長卿的懷中。在劫冷笑一聲,率領部眾快速撤離,不過眨眼間就消失無蹤。
我沒去看蕭晚月落寞的臉,揉著被在劫打得生疼的肩膀,咬牙恨恨地想:這臭小子叛逆期來了不成,下手還真重!
再度抬眼,投向那三人的眼神不由複雜起來,最終將忖度的目光落在趙之城身上。情感的親疏總讓人變得主觀,比起天賜和蕭晚月,我寧可懷疑趙之城。越看越覺得此人陰險狡詐,越是讓我冒出一肚子窩火,恨不得上去將他千刀萬剮以雪往日恥辱。我和在劫身上的血蠱已解,至於陰陽蠱一時構不成威脅,命已在自己手中了,還怕那男人做什麼?
人往往這樣,一旦做出決定,就會變得無謂無懼起來。
趙之城被我怪異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眉頭緊蹙透露不悅,卻沒說什麼。
主觀歸主觀,我自然沒有魯莽行事,不動聲色地向他們試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偏僻的石屋前。
他們的回答極為相似,也耐人尋味,說是在不久之前有人投來密函說他們的麾下或是軍中潛伏著奸細,並一一列出名單。本來他們都存有懷疑,畢竟名單上的人無一不是自己信任有加的心腹。然而事實教他們心寒,經過多日細查,那些人漸漸露出馬腳,最後悉數被斬殺。
親信竟成叛徒,這是何等讓人髮指之事